顾璇没有答，继续重复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要是万事万物都和从前一样，那时光神岂不是很失败?

两人就这样各自沉默着，谁都没有先开口，大有谁先开口谁是小狗的趋势～

就这样大概过去了五分钟之后，魏念南开口:“孟婆……他们离开了吗？”

顾璇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将话题转到这里，但既然开口了，不管说的是什么，总好过他一直沉默，所以她讲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以及刚刚结束的会议也大概提了两句。

说其他事情的时候，魏念南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当听到孟萌萌提议孟婆的位子，在自己和无泪之间做选择时，他的眼神亮了亮，“这真的是萌姐的意思么?”

“按照沈柚清的说法，是萌萌的意思。”顾璇蹙眉，答了一句。

原来她并没有忘记当天的约定，魏念南长吁一口气，支着站起身子，一步步走向窗口，看着窗外的冥河，许久之后，他自嘲的笑了笑，“冥府打算怎么处理我？”

顾璇看他这样，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最后一次，“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心中的妄念吧……

严格来说魏念南和顾璇并不算不上是什么姐弟，只是两人一前一后分别做了白无常和黑无常，就按照冥府发惯例，成了名义上的姐弟。

那时候，身为冥帝的斐屿辰已经察觉自己神元出了问题，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将冥府对事务交给孟萌萌。

魏念南第一次见孟萌萌的时候，她正在训诫一个不肯喝孟婆汤的鬼魂，平时极严肃的一个人，竟然一反常态托着下巴盯着那鬼讲笑话。

“一个三分熟的牛排和一份七分熟的煎蛋走在大街上，为什么他们相互之间没有打招呼？”

那鬼只顾着伤心流泪，并不答言，她就自顾自的回答:“因为他们都不熟啊！你么真笨，你看看，你这样，要是有人喜欢，才是真的不可思议吧。”

笑话本来就太过陈旧，没有什么笑点，再加上她最后仿若点睛之笔发那一句，那鬼听了，哭的更加伤心，越发拒绝喝汤。

孟萌萌无奈望天，想了想，继续道:“要不然我再讲一个给你听，你听完之后好好喝了汤，然后看在你做我听众的份上，我再附赠一碗给你。加量不加价那种。”

那鬼:“……”

站在一旁发魏念南却笑出了声，没想到这个众鬼口中严肃难以亲近的孟婆大人也有这般幼稚的一面。

孟萌萌听到笑声回头，微微蹙起眉头看起来有些不悦，魏念南识趣的闭嘴，将判官拜托带过来发文件放到桌上，低声解释，“我并不是故意搅大人的兴，只是……”

孟萌萌无所谓发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平日里多跟你姐姐学学，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