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烨一番话也是说到了景辰心里。景辰起身，手背到了身后。

“将军说的也是朕所想的，今日确实出乎朕的意料，只是朕的妃子和朕的大臣在朕面前演了一出戏，倒真是朕之纵容。”景辰眼眸合上，减削的下颌微抬。“皇上可以敲打，但不可除！”

元烨小小的点醒，现在朝廷奸佞当道，属乌越最为猖狂，手里掌握无数人脉，关是朝廷，现在怕是已经有一半的人被乌越换成了自己的人。

“嗯，柏相后起，这些年虽屯了一些人，终究不够成熟，除了柏相，乌越怕是要反了。”景辰沉思良久，只有二者相互制衡才是上上之策。

“皇上明鉴！”元烨抱拳看着前面的人。“将军，柯儿去了有十年之久，将军莫要挂怀伤了身体。”

景辰转身看着眼前差点成为自己岳父的元烨，百感交集。“皇上怜悯老臣，老臣今日活着就是为了我的柯儿和夫人，能苟活今日幸亏了皇上，臣感激不尽。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元烨隐含睿智的眸子竟也微微湿润。

“将军，你知我和柯儿，若没有这些事情发生，怕我和柯儿早已成亲，若将军愿意，子凤愿为柯儿尽了孝道。”景辰没有用朕，而是我，足以见他对元烨的信任，或者说源于对元柯的爱屋及乌。

“谢皇上，只是老臣相信柯儿并不愿看着皇上这般，皇上已是而立之年，理应为我大祈开枝散叶，还请皇上考虑。”

元烨心知肚明，皇上不肯纳后，不肯有孩子，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只是他断不能这般，岂不是让柯儿成了千古罪人。“这件事，将军不必多说。”景辰背过身子，元烨不明这是何意。

“皇上！”元烨还想劝说。“将军，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尽快回去吧！”景辰已然下逐客令。元烨无奈，只能弯腰退去。看着元烨的背影，景辰思绪翻飞。

“我答应过柯儿，这辈子只娶她一个，爱她一个，也只能有她一个人的孩子，现在他已经辜负了她一次，又怎能让别的女人生下孩子。”

景辰目光幽远，如今已经是退无可退了。“皇上，臣已经熬了药，一会儿只需让娘娘服下即可，只是还需让人煮了粥来，先让人喂娘娘喝下，才可服药，药效才能尽到。”

御医看都不敢看皇上，生怕皇上的怒气发泄到了他的身上。“你放下吧！”直到御医走了良久，景辰这才转身。拿着药到了跟前。

“来人，拿粥来。”景辰看着床上的女子一脸的苍白，他这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长得确实精致，只是可惜，她最终也不过是乌越的棋子，杀死柯儿的凶手。景辰握紧拳头。

“把粥喂了贵妃喝下，这是药，喝完粥半个时辰再喝药，药凉了就去热，今晚照顾好情妃。”

景辰交代完，这才离去。“皇上，现在是要到哪里去？”

刘总管看着皇上出了流明殿，今日还以为皇上会宿在这里，不曾想这个时候出来了。

“去潇楚殿吧！”景辰一时间只是想到了楚妃今日的表现，与平日里实在相差太大。他不得不怀疑，楚妃是否已经与情妃勾结。若是这样，实在让他失望。“是，皇上，起驾潇楚殿！”

楚妃知道皇上要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吃惊，她早就想到皇上会过来，而她并没有打算瞒着他，自相遇一眼，便要用她的一生弥补这一眼。楚妃摆好晚膳，静静地等着皇上。“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别人通报！”

在景辰进来的那一刻，楚妃便已是知道。“坐吧，无需多礼！”

景辰坐下，手抬起扶着楚妃的眉眼。当真在某些地方和他的柯儿一模一样。楚妃由着皇上，她知道，他怕是又想起了那个女子。

“皇上还没有用晚膳吧！臣妾让人准备了皇上爱吃的，皇上有什么话吃完饭再问吧！”楚妃自信的说着。景辰勾起唇角，一点儿也不意外。

“你这自信的样子与她最是相像。也罢，吃完饭再说不迟！”楚妃夹着菜的筷子微微一抖，这才把菜放进了景辰的碗里。

“皇上是不是奇怪今日臣妾怎生就变了个人！对斓妃咄咄逼人！”

楚妃边布菜边说着。景辰咬着菜，听了这话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说来听听。”这是应允的意思。烛光下的楚妃这才笑面如花，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皇上，今日这件事情如果牵扯到臣妾，如果是臣妾做了替死鬼，推了斓妃下水，会怎么样？”楚妃只笑不语，静静地看着景辰，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无权无势，不必丞相和哑相，若是今日的事情牵扯到你，朕必然会把你关进大牢，以慰两位爱卿。”

景辰划过一抹深思，不过却也没有一丝隐瞒。

“呵呵，臣妾就知道。”楚妃虽然早就知道有了这样的答案，却还是有些难过，这个男人已经习惯了对她这样的无情。“你知道?你却没有把朕的话放在眼里，你孤身一人，朕告诉过你若你和这宫里任何一个有背景的妃子牵扯上，你便必死无疑，显然你今天不怕死！”

景辰眸光含着冷酷，一直夹着筷子的手不知何时也已经放下了。

“臣妾怎会不怕死，如果今日的事情臣妾不是在旁边看着，而是走了过去，拉住他们，最后的结果怕也是臣妾推了二人，必死无疑。”楚妃说的坦诚，景辰也没有反驳。“接着说！”

“今日臣妾看着二人拉扯，本就是要去拉住二人的，临门一脚是情妃把臣妾推了回来，她告诉臣妾，这件事情与我无关，要我离远一些。”楚妃说完话自嘲的笑着。“是乌情儿让你没有插手！”

景辰确定的说着。“不错，臣妾还怪她怎的成了贵妃便看不起人了，直到她掉了水，臣妾才明白她的用意，臣妾也是看似通透，实则糊涂至极，今日要不是她，臣妾不知今夜还有没有可能坐在这里与皇上说话。情妃才是最通透的人，掌控所有，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