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高山云之雍容华贵的模样,床笫之间却是不成体统。情浓之时,非逼着她叫他‘三郎’,否则就不给她个痛快。她被折磨得上下不得,只好妥协。他更好,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抓着她不断索取,弄得她早上险些下不了床。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尤其是刚开荤的男人,简直是精从上脑。
惹不起!
见两个丫鬟都低头忍笑,季菀更觉面上发烫。
早上她被折腾得忍不住哭叫出声,那声音,她事后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酥麻娇媚,全数被守在外头的曾婷和向凡听了进去。
都是这个家伙,害她丢人。
现在还逼着她在两个丫鬟面前出丑,真是…坏极了。
初见之时那副高冷不染尘埃的模样哪儿去了?
小姑娘身体娇娇软软的,声音轻细,像羽毛一样,扰得陆非离心间一阵阵的痒。她红着脸的模样,让他想起昨晚旖旎的床笫之欢。当时她也是这般面如朝霞,眉目宛然,娇媚得让人想将她一口吞进腹中。
不过他知道小妻子害羞,既已得逞,也不再逼迫,大发慈悲的松了手。
“小九前段时间来了信。”知道她最关心什么,陆非离道:“他说无法亲自来京城给我们道贺,为了弥补,奉送贺礼--他又给你开了家分店,不要分红。”
季菀愕然,眼睛亮了起来。
“这么大度啊?果然还是你有面子。这要是我啊,他肯定跟我讲条件。”
陆非离笑道:“不是我有面子,是你应得的。你给他的那些个菜谱,让他的酒楼生意越来越火,这两年已经在北地开了两个分店了。他一家酒楼一年的盈利,就比你所有火锅店加起来还高。所以那点分红,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之前不过是因为你求他帮忙,又不肯欠他人情,他才要分红的。”
齐家在北地也是一等一的大户,家底丰厚,产业无数,每年进项少说也有十万白银。
季菀刚开火锅店那会儿,就一家店,每年给齐纠的分红,不会超过三千两。也就是这两年做起来了,不停的开分店,招牌也打出去了,几个店加起来盈利不断上升,齐纠能分得的分红,才慢慢多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就如季菀自己说的,火锅店的食客大多都是普通百姓,平均消费低,所以盈利也是有限度的。
酒楼就不一样了。
作为北地最大的酒楼,主要食客都是些达官贵人和富商,地位不同消费档次自然也不一样。每个月的盈利,几乎是季氏火锅的两倍。
季菀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差异,不过她不会跟齐纠抢生意。酒楼到处都有,火锅可是她独家专享。旁人便是模仿,也比不了她的花样多,口味也不同。等她的分店遍布全国,自然财源滚滚。
虽说她现在不缺钱,可现在她身份也不一样了。
世家大族,过日子可精致多了。
她在萧家的时候,每顿饭一汤二凉三荤四素,外带两碟子点心。
看着挺多。然而富人家的生活,可比普通人讲究多了。
一盘菜,可不是整盘的。
举个例子,一盘子排骨,只有八块。一桌子菜,只有汤是将近满盅的。
至于点心…一碟子点心最多五块,每块约莫就跟茉莉花差不多大。
陆家也差不多。
她和陆非离两个人,一顿饭得二十多个菜。虽说每道菜分量少,可种类多啊,两人还是吃不完。
季菀算了下,如果按照外面酒楼的价格,他俩一顿饭至少二两银子,一个月下来光是吃都得一百多两。
足够穷苦百姓一家三口五十年的口粮了。
陆家一大家子人,光是四房的主子全都加起来都有好几十号人。每个月只是吃这一块儿,至少都得花两千两白银。再加上穿,那就更精细了。还有女人用的胭脂水粉,钗寰首饰等等,就不止那么点了。
除此以外,每个人还有月例。还有国公府上上下下的丫鬟使役都有几百号人,每个月的月例也是一大笔钱,再加上他们的吃穿。
这些,都得从中公里出。
那些挑剔的,另外加菜另外置办行头的,就得自己掏钱。
前前后后算下来,开销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就是贵族和平民的差距。
贵族一个月的开销,够平民用好几辈子了。
新嫁娘带来的陪嫁丫鬟等,都是要自己给使役发月例的,除却中共那部分,自己平日里也要花钱。女人的嫁妆,就有用途了。
季菀想着,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也都不小了,迟早是要嫁人的。主仆数年的情分,她总要给一份丰厚的嫁妆。
所以钱嘛,赚得多,也就花得多。
“你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个想法。”
“想在京城开分店?”
陆非离一眼看透她的心思。
季菀并不意外,坦然道:“对啊,南街那个店,已经开了快两年了,早就稳定下来。我想着,在外城开两家分店,外城住的大多都是平民,火锅店也会更受欢迎。”
陆非离点头,“我让人去留意一下,看有没有地段好的店要转卖的,直接盘下来就是。”
“嗯。”
他亲自出马,季菀当然乐得清闲。
“你的作坊不是也在扩建了吗?那点心铺子呢,不打算再开两个分店?”
“暂时不用了。”
季菀道:“娘给了我不少铺子田庄,还有祖母给的,我还得查账,寻庄。就这些事,都够我忙了。如果一次性开太多店,我怕账本都看不过来。算了,一步步来吧。”
钱是永远赚不完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陆非离笑着摇头,“其实你用不着这么经营,十个你,我也养得起。”
“知道啊,可我喜欢。”
季菀眨眨眼,“不劳而获的,哪有自己努力得来的有意义?陆家的一切都是你们男人辛苦拼杀挣的,女人享受着这份尊荣安宁,也不能光吃白饭不是?其实我知道,很多人都觉得是我嫁给你是高攀,包括你那些朋友,肯定都觉得你委屈。我是出身低,可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啊。我自己能挣出一份家业,能把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至少也证明,我是个贤惠的妻子。你娶了我,不亏。”
陆非离默了默,拉过她的手,道:“你我之间,没有高攀和低就。我想娶的是你这个人,跟你贤惠与否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