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的时候，慕寒川正在陪李淑怡吃饭。

“妈，是贝染的电话，我跟她说两句。”

得到李淑怡点头应允，慕寒川才拿着手机起身回房，顺手按了接听，“贝染，你好些了吗？”

“不好。”贝染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可怜兮兮的，“慕小川，我一点也不好。”

“怎么了？是不是高烧又返回来了？那你现在量体温了吗？多少度了？吃药了没？”

贝染哑然失笑，“慕小川，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先回答哪个问题好了。”

听到她笑了，慕寒川稍稍安慰了些许，急躁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不急，一个一个慢慢回答。”

“托你的福，高烧已经完完全全退了，不需要再检查了，我认为药也不需要再吃了。”

“那就好。”慕寒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你说，你一点都不好是什么意思？”

“某人都不告而别了，我能好得起来吗？原以为经过昨晚，我们的关系可以更上一层楼了呢！”

想起昨晚黑暗中的那个不含任何情.欲的接吻，慕寒川也是一阵脸上火辣辣的。

后来，保险丝接好，别墅重新恢复光明。他原以为她会想说点什么的，没想到却又因为他的手而被华丽丽地忽略了。

再然后，两人一起上了楼，更是把客厅的那一幕给彻底忘了。

或者说，两个人都是下意识地选择了遗忘，仿佛黑暗中那一幕就是南柯一梦，悄悄锁进各自最柔软的深处。

“贝染，我在陪我妈吃饭。如果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哦，你不早说。那你快去吧，我也下楼陪我们家老贝和老傅共进午餐了。”

慕寒川出来，李淑怡并没有继续吃饭，而是静静等候着他。

“妈，你怎么不先吃，饭菜都凉了。”

“没关系，妈妈不喜欢一个人吃饭，等一会儿无所谓。”

“那也不行。”慕寒川矢然否认，“我先去把菜热一下。冬天这么冷，不吃点暖胃的东西怎么行！”

李淑怡欣慰地扬起唇角，“妈跟你一起。”

热好菜，慕寒川给两人重新盛了饭，母子俩吃得不亦乐乎。

“小川，现在这里就你和妈妈两个人。你老实跟妈说说，你对小染是怎么想的？”

“嗯？”慕寒川疑惑地蹙了蹙眉头，怎么今天两边的大人都问差不多的问题？

“都说知子莫若母。你别以为妈妈老花了，你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双眸里盛满的全部都是她，妈妈有没有说错？”

李淑怡一上来就说出这么犀利的话，慕寒川不自在地咳了咳，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攥住大腿，“妈妈，是你看错了吧。”

“看没看错，我心里有数。你就说你是不是喜欢小染，想不想和她在一起吧！”

“妈……”慕寒川长长地唤了一声，俊脸涨满绯色，“别忘了我们现在是高三呢，我怎么敢去想那些东西。喜欢不喜欢的，等我们高考结束以后再说吧。”

李淑怡颇感欣慰，“你有这等觉悟就好，妈妈相信你们都不会让两家家长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