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唐大力不停地道歉,他也是不容易,父母双亡,好不容易拉扯着弟弟读完了大学,谁知道却发生天灾人祸。
肇事者有权有势,他们仅仅拿到一点赔偿,并不能解决什么。
唯一补救的方法只能是找一个真正能关心大成的女人,一个善良的女人。
他们出去工作在即,今晚观察黎棠,唐大力出了邪念,心里有个声音让他今晚一定要出手。
他也果断按照内心想法去做了。
“滚开!”
陆尧风不耐烦,一脚踹开了唐大力,唐嫂赶忙拉住他,“求求你,别打我老公,要打就打我。”
见妻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唐大成觉得很窝囊。
陆尧风不跟他们多说废话,一脚踹开了门。
“你们……”
进去开灯后看到的一幕,不仅仅陆尧风惊呆了,而且唐大力和妻子也惊呆了。
黎棠穿得好好的,反倒是赤果果的唐大成倒在地上,嘴角在抽搐,流着口水,目光呆滞。
黎棠见到陆尧风过来,马上扑到他身上,心有余悸地指着唐大成,“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在床上,我一不小心把他踹到床下了。”
她不敢看没穿衣服的唐大成,纠结了好一会儿要不要去喊人。
还好,人来了,要不然一整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呼吸着属于陆尧风身上的气息,黎棠眼眶红了红,她吓得不轻,幸好她有两把刷子,要不然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敢保证。
不过她的力气似乎有点大,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唐大力夫妻赶忙去扶起唐大成,拍拍他的脸,“大成,怎么样,好点了吗?”
唐大成嘿嘿地看着黎棠发笑。
这笑容很单纯,黎棠不敢看他,连忙捂着脸躲到陆尧风身后。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整理好,要不然一旦我报警,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陆尧风强势拉着黎棠走出去。
此时离早上还有段时间。
黎棠低头看着脚,不敢看他。
“你傻了吗?跟一个傻子睡在一起,脑袋也不够用了?”陆尧风没好气,想想一个男人赤身果体地躺在她的床上,他的心头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难受得很。
黎棠一听这话就气了,怒不可遏地瞪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知道我的床上为什么会有一个男人?说到底,还不是怪你。”
她今天受到的惊吓不小,陆尧风还吼她,不懂怜香惜玉吗?
也不懂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对他前赴后继,当然也包括她。
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她索性低着头,委屈地不说话。
“行,我的错。”
陆尧风知道她害怕,伸手把她揽到怀中,呼吸着她身上的沐浴露清香。
黎棠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他会跟她道歉。
世界末日到了吗?
她一把推开他,怔怔地望着他。
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陆尧风,他脑袋短路了吗?
她努着嘴碎碎念:“还不是怪你,我们不是情侣,是夫妻,怎么不能住在一个房间?我知道季家的女儿配不上你,没有资格跟你谈恋爱,不过我们已经领证了,你必须接受我是你妻子的事实。”
陆尧风被雷劈中。
她说的不是情侣,原来是要反驳,承认他们是夫妻。
他确实是脑袋短路了。
心情跟坐了过山车般,瞬间通体舒畅,陆尧风眉眼间流淌着深不可查的笑意,他托着腮,静静地看着生闷气的她。
有点可爱。
但当前,先解决这对夫妻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唐家夫妻扶着呆呆傻傻的唐大成出来,夫妻俩都畏畏缩缩的,辛辛苦苦的计划不成功也就罢了,还被人反将一军,极有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唐大成没有想多少,可仔细想想,后怕连连。
他看到唐大成脸上不谙世事的笑容,忧心忡忡的脸上流淌着晶莹的泪花。
“对不起,我被邪恶的念头蒙蔽了,求你们别报警,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
进了监狱,以后的事情都会随之发生改变,他们在这个世世代代的村子也没有脸活下去了。
唐嫂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着自己的脸,“要怪就怪我吧,跟大成没有关系,都是我的主意。”
两夫妻不停地自我检讨。
黎棠看着心疼,目光转向唐大成,在灯光的照耀下,这才真正看清楚了他的脸,有点熟悉,可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她皱着眉头,“他怎么回事?”
唐嫂一把鼻涕一把泪,“大成是大力的弟弟,在海市出了车祸,治疗花光了我们家里的积蓄,也没能治好。”
她顿了顿,哽咽着继续说:“我们也是没办法,孩子寄养在我爸妈那边,也得花钱,我们只想给大成找个能照顾他的媳妇,我们好专心去打工。”
“这就是你们的理由?”陆尧风悲愤交加,若是今晚真出了点什么事,黎棠怎么办?他怎么办?
他们只顾着自己,想过别人了吗?
别人并没有什么义务为他们的邪念买单。
陆尧风的脸色黑得恐怖,黎棠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在他要开口之前,她马上捂着他的嘴。
“算了吧,反正今晚也没发生什么事,只要他们保证以后再也不犯就好了。”
她也是过过苦日子的,她懂这种悲哀。
“报警!”
陆尧风口气很坚定,必须要给他们教训。
敢设计他的人,他才不会心慈手软。
“尧风,你干嘛呢?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计较,是不是打心眼里认为我……”黎棠不敢说,她也在害怕。
她拔腿就跑。
陆尧风在她身后喊了一声:“你跑什么跑?”才刚退烧,不注意点,她当她是机器人?
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她幸运。
终于逮住黎棠,陆尧风脸色铁青,双手死死地扣住她瘦削的肩膀,“还嫌今晚发生的事不够多?”他脑袋跟灌了铅般沉重。
黎棠挥舞着拳头,在他的身上捶打,怒火中烧地控诉:“陆尧风,你就是嫌弃我,嫌弃我跟其他男人躺在一起。”
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苦笑,她笨拙地抓住他的手,想着之前舒云恩给她看过的某些古代言情的情节,慢慢朝着裙子里挪进去。
她很紧张,呼出的气息变得沉重粗粝。
心一横,果断把他的手拿到裙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