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抬眼看他,视线淡淡,却莫名的让二老爷神色一僵,似乎一瞬间心脏坠入了冰水之中,冷的他想打个寒颤。
“二叔,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就非要作死呢?”那边的雷渊看见这一幕,挑唇笑了笑,笑容带着残忍,他挥了挥手,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口,忽然出现一群穿着玄衣的人,这一群人装扮与院中雷家子弟穿着其实差不多,只是领口又用金色的绣线绣了一个“渊”字。
而二老爷在看到这些人出现的时候,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他咬牙看着雷渊,“你倒是好手段,这么多年隐忍着,就算计着这天吧?”
雷家每一代子弟,到了一定年纪的时候,都会从中选出最优秀的一批人,送到外面进行历练,等三年后再回到雷家。
而这些出去历练的人,往往都是族中最看好的一批子弟。
雷渊身后的人,恰好就是这最近十年出去历练的子弟,这些人只是站在那里,就将二老爷这边的人压制了下去。
更别提,二老爷这边突然有一半的人反水,将手中的武器指向了身边人。
到了这时候,二老爷要是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能力走到如今这一步了。
“好!好得很!雷渊!是我小瞧了你!”二老爷怒声说着,手里的长剑指向雷渊,他拼着最后一把说道:“雷渊!你敢与我决一死战吗?”
只要雷渊敢应,而他若真的能打败雷渊,纵使雷渊的人现在死死的压着他,最后也是他赢了,这一场决斗,生死不论,就算是有人死了,那也是家规奈何不了的。
雷渊定定的看着二老爷,正要出声的时候,人群里忽而传出一声怒骂。
“雷渊!你自己就没有点自知之明吗?!你以为这家主之位是谁都能做的!你现在跟你二叔道个歉,这事就这么算了!”说话的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
男人眉眼间和雷渊有五分相似,而他身边依偎着一名女子,女子身边站着一名青年,三人原本被二老爷的人拘在身边,这会儿拘着他们的人反了水,倒是没有人在管他们了。
雷渊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他阶下之囚,现在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他说的话毫不客气。
而那男人脸色先是一白,而后变得难看了许多。
“雷渊,先不说他是家主,就说他是你亲生父亲,你也不该这么和他说话!”依偎在男人身边的女子看不过去,出声呵斥。
雷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家主?已经被人拉下马了,他算是哪门子家主?父亲?我父亲早就随我母亲去了,如今就同我母亲葬在一处,难不成这是自己刨了土爬出来了?”
他说着说着,脸色就冷了许多,那中年男人和女子听他说完之后,两人脸色都有些发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却又说不出话来反驳。
雷渊说的没错,雷家谁不知道,当年主母暴毙,家主转身迎娶了新妻的时候。
雷渊当着众人的面质问他:“你曾与娘亲说的生同衾死同穴,此生只有她一人的话都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