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离歌也不与她做口舌之争,商落雪那副嚣张的嘴脸,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反感,更别说多看一眼了。
商落雪被无视就狠狠地瞪着商离歌,那眼神恶毒的仿佛能吃人一样。
商离歌完全不理会商落雪那要吃人的样子,缓步朝台上走去,打算随便弹一弹了事。
商离歌走到古琴旁边,缓缓的坐下轻抚琴面,东西高贵且优雅。
纤纤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在琴弦上拨弄着,清婉流畅的琴声徒然响起。
玉手轻佻,琴音仿佛是流进心房里的汨汨流水。
手起手落间,静雅渐渐变得激进高昂,仿佛有千万匹骏马奔腾而过。
随着指尖的动作慢慢放缓,又宛若回到了林间小溪中。
在座的人听的痴痴入迷,他们随着商离歌的琴声,飞跃高山,夸过大海,穿梭在天地之间。
商离歌在弹奏时,手腕上的玄晶镯不仅光艳照人,而且流光灵动,此刻它的光芒比任何时候的都还要绚丽多彩。
指尖划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有生命的小精灵一般灵动跳跃。
带着你经历沧海桑田,她的那根琴弦到底拨动了谁的心弦?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三日未绝!
她的琴音仿佛能够勾人夺魄一般,让人久久沉浸在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先回过神来,所有人只知道此生从未听过,如此扣人心弦的美妙旋律。
“啪啪啪”一个人的掌声。紧接着是如擂鼓般的喝彩。
皇太后最先开口道,“方同学,真没想到你的琴竟然弹得这么好,这真是太出乎哀家的意料了!”
此时,她眼眶里泛着泪花,看起来像是真的感动到了。
“太后谬赞了!”商离歌微微福身道。
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快看,竟然是满分!”
这声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而后现场的气氛被炒的火热,就像是演唱会现场炸开了锅一样。
“我不会是看错了吧!还真的是满分!”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打满分呢!”
所有人都诧异万分,四下议论纷纷,感叹商离歌真人不露相,是真正的才女。
而后知后觉的商离歌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手腕上的玄晶镯,不禁愕然,还真的是满分。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弹弹竟然就得了满分。
“好,好孩子,真不错,现在哀家宣布琴艺较量是方婳同学获胜。”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然后又慈眉善目的道,“这位同学你的琴艺如此高超想必绘画功底也不会差,那就快位展示给大家看看。”
商离歌微微欠身道,“启禀太后,我的作品已经完成了!”
众人震惊,这怎么可能,之前商落雪弹琴的时候,他们只看到那个叫南宫晓晓的在作画,而这个叫方婳的同学就一直在那磨墨根本就没见她动手绘画过。
之后她又一直在弹琴怎么可能有时间作画?
皇太后疑惑道,“哦?你是何时完成的?为什么哀家没有看到你动笔?还有你的画作在哪里?”
皇太后问的这些问题正好也是在场的众人想问的问题,此刻大家都在等着等着商离歌的回答。
现在商离歌俨然已经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但是她却依旧淡定自若,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回太后的话,就在我先前研墨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
众人一片哗然,这怎么可能?
皇太后,“可是哀家看你的画纸上还什么都没有呢!”
“那是因为还差一道工序!”商离歌淡淡的解释。
皇太后,“什么工序?”
这次商离歌没有开口,而是用行动说话,她走到自己的画作面前,然后端起墨砚直接泼洒到画纸上。
见到商离歌的这个举动众人吃惊不已,他们根本就看不出她这是何用意,全都伸长了脖子看那画纸上的墨迹,黑乎乎的一滩,完全看不出任何东西。
这哪里是作画,这简直就是胡闹!
大家都开始在下面议论纷纷,商离歌对此全都充耳不闻。
坐在上首的皇太后等人也都不明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尤其是皇上,此刻他的脸上已经隐隐有不高兴的痕迹了,有察言观色的大臣起身呵斥道,“大胆刁民,竟敢愚弄皇上和太后,你画的这是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么?未免太天真了。”
商离歌不为所动,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这什么。
商落雪一脸的幸灾乐祸,看着对方作死她就非常得意。
皇太后见此问道,“方婳同学你能不能跟哀家和在场的诸位解释一下你画的到底是什么?”
商离歌,“太后请稍安勿躁,答案马上就揭晓了。”
众人还未明白商离歌话里的意思,然而下一瞬奇迹就发生了,只见四周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大群蜜蜂和金色的蝴蝶。
刚开始看到成群结队的蜜蜂飞来,现场有很多人都吓得惊慌失措起来,但是后来发现那些蜜蜂并不是冲着他们而来,这才放心下来。
接着大家就看到那群蜜蜂就围在商离歌的那滩墨迹上面,不一会儿就整齐的排列在画纸上。
这些蜜蜂开始是杂乱无章的贴在画纸上,渐渐地就开始井然有序的移动。
在蜜蜂移动的同时,那滩原本开起来杂乱无章的墨迹,也就没有那么不堪了,逐渐形成了一副画的样子。
其实若是仔细观察便可发现,其实那滩墨迹并没有渗透到纸张里,而是以液体的形态浮在画纸上面,并且被那些蜜蜂支配着移动。
最神奇的是,那些黑色的墨迹,竟然还会自己变色。
不消片刻,一副色彩鲜艳的南山比寿图便做好了。
蜜蜂飞走后,就是那些金色的蝴蝶,它们像是商量在画纸上面盘旋飞翔,同时扑腾着翅膀撒下金色的磷粉,将南山比寿几个大字镶的金灿灿的熠熠生辉。
在这过程中,商离歌甚至都没动过一下,她的画就这样栩栩如生的呈现在大家面前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完全被这神奇的一幕给惊着了。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们是大四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这巨大的震惊中时,商离歌如黄莺般的嗓音想起,“皇上,太后,民女的画好了,请各位过目。”
皇太后迫不及待的命令小太监,“快,快把画拿过来让哀家看看!”此刻她已经激动的快要从座椅上站起来了。
小太监闻言,片刻不敢耽误,连忙按照皇太后的吩咐把商离歌的画递上去。
皇太后看了之后对其连连称赞,同时还不忘给身边的皇上和皇后传看,大家都对此都赞不绝口,并称商离歌的作画是旷世奇作。
最后,皇太后宣布商离歌又胜一局,加上之前赢商落雪那次,正好连赢了两把,因此商离歌便顺理成章的得到了月玉珠。
在一片热闹声中,却是有一个愤怒的都要冒火的女人,那人就是商落雪。
此刻她眼眸里猩红一片,狠狠咬紧了牙关,嫉妒心爆棚,她恨不得立刻就将商离歌碎尸万段。
就在商离歌刚回到座位上坐下,这时呼听有太监传唱,“太子驾到!”
原本热闹的气氛出现了片刻的安静,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商离歌也不例外,就在不远处一抹白色羸弱的身影正由身边的护卫搀扶着缓步走来。
“给皇祖母请安,给父皇、母后请安!
抱歉皇祖母,孙儿刚才在来的路上突然发病了,所以才来晚了,还请皇祖母见谅。”帝无殇上前行礼。
皇上自帝无殇出现的那一刻脸色就不好看,即使帝无殇问了好,他也是一副带搭不惜理的样子。
他对这个儿子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帝无殇的太子之位并非是他亲封的。
而是先皇在世时就定好的。
要不是有相师说帝无殇之所以会体弱多病,那是因为替天启国挡了灾祸,所以只要他在位便可保天启国安宁。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早就废了这个没用的太子。
不过,就算不用他动手废掉太子,他也不担心。
因为那相师还说过太子其实活不过二十三岁,太子的大限将至,所以他也就不必费心了。
帝无殇今年刚好二十三岁,反正他已经是一个快死的人了,就算这个时候真的废了他也无妨。
“无妨,你的身子不好就别行礼了,快平身吧!”皇太后一脸慈祥道,“对了,太子最近的身子可有好转?”
“多谢皇祖母关心,孙儿无碍了,今儿是祖母寿诞,孙儿祝皇祖母福海朗照千秋月;寿域光涵万里天。也希望您在以后的日子里青春永驻,笑口常开。
这只千年血参是孙儿送给皇祖母的寿礼,请祖母笑纳!”
“好好好,太子有心了,快入座吧!”皇太后挥手示意。
帝无殇在涂止的搀扶下走到自己的位置边坐下。
帝无殇才一落座,旁边正品着酒的帝明绝便懒懒散散的开口了,“九弟怎么这么晚才来,这好戏都被你给错过了!”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若有似无的朝商离歌这边飘。
帝无殇无视对方的暗示,轻咳了几下缓声道,“臣弟方才有事耽误了,所以才来晚了。”
“哦?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帝明绝放下酒杯看向帝无殇,意味深长的说,“九弟,不是三哥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到处溜达了,好好待在府里不好么?
干嘛非要跑出去让大家为你担惊受怕呢!”
“三哥,教训的是,臣弟下次一定注意。”帝无殇平静的回应。
他回的轻松,然而站在他身旁的涂止可是心里明镜,他家主子哪次遇险不是与这个三皇子有关,现在却还在这装得跟没事人一样说风凉话。
要不是他家主子不允许,他在就取了这家伙的项尚人头了。
“哎呀!三哥,九哥,你们别一见面就搞得这么严肃,我们兄弟好不容易有机会聚在一起吃喝,干嘛非要弄得像上战场一样,来来来,大家都放松一点,看看表演,吃吃点心,再喝喝小酒,这不是挺好的嘛!”帝阙手里拿着一只鸡腿一边吃一边说道。
“老十三说得对,我们兄弟难道聚在一起,就不说那些影响我们兄弟感情的事了,来,九弟,三哥敬你一杯。”帝明绝举杯豪爽道。
帝无殇也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桌上的酒杯,“三哥,请!”
说吧,两人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宴会继续。
就在接近尾声的时候,皇太后突然察觉皇后脸色的异样,“皇后,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给你瞧瞧?”
“臣妾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忙了一天太累了吧!”皇后蹙眉敷衍。
“没事就好!”太后的话才一说完,便听到一个宫女喊到,“皇后娘娘,你怎么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皇后脸色惨白,嘴唇乌紫,而且还鼻血直流。
鲜血流到她手中还端的青花瓷碗里,她惊恐的看着碗里的鲜血,失声尖叫,“血,是血,流血了!”
她的手脚不断的发抖,最后指尖一颤,碗终于从她的手里滑落,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所有的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皇后就抽搐着从椅子上滚落下来。
商离歌冷眼看着,口吐白沫,翻着白眼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痉挛的皇后,心头一惊。
怎么回事?
看情况,这明显是被人下毒了!
现场顿时出现一片混乱,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高喊声。
“皇后昏倒了,快,快来护驾!”
此刻现场处在前所未有的慌乱之中,所有人都惶惶不安,宫女太监们害怕的散退到一边。
紧接着是闻风赶到大内护卫,手里持着明晃晃的刀剑围到皇上和太后身边,神情紧张的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和提防着什么。
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宴会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紧张诡异。
就在皇后倒下去的瞬间,帝阙的脸色大变,立刻冲上前来,慌不则乱大声命令道,“太医,快传太医,立即传太医!”
皇后是帝阙的生母,所以他才会如此紧张。
一旁吓坏的宫女诚惶诚恐应声去找太医。
商落雪跟在帝阙身后,附身下来检查皇后的病情,“先让我来看看,我是炼药师。”
她的话落,人群就自动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快,快,你快来看看我母后怎么样了?”帝阙一把拉住商落雪的手腕慌张道。
“十三爷别着急,我这就为皇后检查!”说着商落雪探了探皇后的脉搏,又翻开眼皮看检查一番。
“皇后怎么样了?”坐在龙椅的皇上面色凝重的询问着。
商落雪检查完毕后,起身回答道,“回皇上的话,皇后这是中毒了。”
皇上怒不可竭怒喊道,“中毒?混账!简直是无法无天,到底是何人竟如此大胆,竟然公然下毒谋害皇后。”
皇上生气的一掌拍碎了桌上茶杯。
“这好端端的怎么说中毒就中毒了呢?”太后一脸的惊讶与疑惑,“皇后中的什么毒?你可有解救之法?”
皇后突然中毒,将原本好好的晚宴,气氛搞得十分紧张起来。
皇后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的中毒?
而且她中毒前并没有什么异常。
商离歌悄悄走到皇后身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看着商落雪给皇后诊断。
然后就看到商落雪给皇后吃了一种药丸,皇后的脸色开始有微微好转的迹象。
商离歌也趁此机会偷偷检查了一遍皇后方才吃过和用过餐具,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跟毒有关的东西。
这毒到底是从何而来?
下毒之人又是谁?有什么目的?
商离歌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从脉象上来看皇后是中了一种叫骨香草的毒,此毒毒性一般,毒发快而猛,但好在持续时间不长,所以只要抢救的及时,就无性命之忧。”
商落雪有条不紊的解释着,“方才我已经给皇后服过解毒丹,她很快就会没事了,所以请皇上太后不必担心。”
商离歌听了商落雪的说辞就更加奇怪了。
既然是下毒,就必定是要毒死对方,可是这个下毒之人,却好像只是要吓唬一下大家的恶作剧一样。
皇后这个毒中的当真是莫名奇妙。
所以商离歌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久之后,果然如商离歌想的那样,皇后吃了商落雪的解毒丹后,开始时气色确实好转的很快,但是后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很是疲惫的说,“既然已无大碍,那就先送皇后回去休息吧!”
于是皇上说完,就有宫女上前要将皇后送回了寝宫。
但是这时,皇后却突然狂吐黑血,吓得众人大惊失色。
“皇后这是怎么了?”皇上皱眉质问道,“你不是炼药师么?怎么皇后服了你的药后,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商落雪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慌了,看到龙颜大怒,她连忙跪下解释,“皇上,民女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她分明就是中了骨香草的毒,但为什么会服下解毒丹无效,这个民女真的不清楚!”
刚才她一心想要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炼药师身份,然而却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她现在真后悔刚才一时冲动给自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哼!没弄清楚病症就乱开药,要是皇后什么闪失,你能担待的起么?”皇上震怒道。
“皇上饶命,皇上开恩,请在给民女一次机会,民女一定查出皇后中的什么毒,并尽快找出解救的办法。”商落雪一边磕头一边道。
“好,朕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三天,朕命你三天之内治好皇后,若是三天之后皇后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那你就以死谢罪吧!”
商落雪闻言脸色惨白,“是,民女一定尽心尽力救治皇后!”
“皇帝是不是太累了?”太后看到皇上的动作,以为他是身体不适。
皇上颓然的说道,“朕确实是有些乏了!”
商离歌只觉的这是仿佛对皇上的打击不小。
难道皇上知道些什么?
还是皇后中毒和皇上有联系?
就在商离歌还在胡乱猜测纠结皇后是如何中毒之时,便看到不远处一个太监总管模样的人,领着几个小太监疾步走来。
他们神色慌张,步伐匆匆,跟在总管后面的小太监,手里还拿着几本厚厚的账本和几封已经拆过封的信件。
“今天的宴会也已进行的差不多了,哀家也甚是乏累!既然皇帝也累了,不如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太后对皇上说完,又转向在场的文武百官,“众位卿家,时辰不早了,今天的晚宴就到这里,大家都请回吧!”
太后吩咐完便由宫女搀扶着起身回宫。
皇后中毒事件,惹得皇上和太后非常不高兴,已经无心再像之前那样可以痛快的把酒言欢。
就在大家准备散场之时,那几名行色匆匆的太监,正好赶在皇上准备离席之时到达现场。
那名总管神色凝重的再皇上耳边低语了一阵。
只见皇上听完后,脸色骤然大变,紧接着皇上勃然大怒,一脚掀飞了身前的桌子。
惊得在场所有人连忙跪成一片。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龙颜大怒,都吓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父皇,何事如此动怒?”帝无殇不明所以的上前询问。
“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说着一掌将桌上那些信件和账簿扫向帝无殇,迎面砸过来一摞书本,将他弄的一头雾水。
“父皇,这些是什么?”
此刻皇上好似一头暴怒的狮子,痛斥道,“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还不知道?”
眼下皇上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上前阻止,更是不知道皇上因何大怒。
满朝的文武百官都齐刷刷的跪在那里,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招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