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如不断闪躲的眼神已然说明一切，他真的爱她。

空气中隐藏着诡异的氛围，海天相接的地方几艘货船驶过，仿佛如同此刻他内心的纠葛，不断在大海中发出自己的吼叫声，哪怕这声音在大海听来如此不值得一提。

甚至是会受到它的轻蔑，那汽笛声也依旧不退缩的怒吼着。

伍玄烨轻叹一声，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声轻叹给带走一般，他伸出手轻搭在痛苦不已的萧亦如肩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爱她？”

泪，伺机在他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庞上划过，红了眼眶的眸子闪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伤痛。

“你爱他，我如何能爱她？你是我视如生命的人，我怎么会那样做，我一心渴望成全你们，一心想要呵护你们曾经的爱情，可老天就像偏偏要跟我作对一样，你可知道我有多心痛。”

几乎声嘶力竭，他想要咆哮，想要将这些年所有的痛苦与不堪统统发泄在这浩瀚的大海之中。

他看着他，心一样如同刀绞，对他而言萧亦如如何不是他最亲的人，若是知道他一直对冼汝婷爱慕有加，也许当年他就不会主动出击，表白冼汝婷。

心，久久难以平复，他跪倒在石子路上，膝盖硬生生磕在上面也依旧没有任何痛楚，比起心里的痛，身体上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双手紧握成全，心就像被人拿着刀在搅动，痛到不能自已，厚重的呼吸声随着胸膛的起伏不断急促起来。

良久，他才稍微平息。

本英俊潇洒的脸庞似受到刚才情绪的波动而显得格外苍白，他目光涣散没有焦距的望向石子路面，声音颤抖冰冷。

“你，还爱她吗？”

就像执着曾经的玩具一样，他始终执着伍玄烨与曾经的冼汝婷的爱情。

伍玄烨蹲下身子看着他，这样的问题他不知如何回答。

他爱，他当然爱，只是那份爱或许随着冼汝婷纵身一跃便停留在了当年的时刻。

如今，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人，他伍玄烨已从当年青涩稚嫩的接班人成为帝都一代英豪，叱咤风云多年。

她，则在纵身的那一天彻底放弃冼汝婷的所有，对她而言冼汝婷早已不在人世，现在活在众人眼中的是丁如贤，重生的丁如贤。

丁如贤不在有冼汝婷曾经灿烂又天真烂漫的笑容，她的笑现在看来饱经风霜有着同龄人所不曾有的沧桑感。

只是那一眼，他并未看穿这个时代的她早已脱胎换骨彻底摆脱曾经的束缚，只为自己而活。

“还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若是你还爱她，就该义无反顾现在就去牵起她的手，告诉她，你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现今的你有权有势满足她所有的心愿。”

“所有？你觉得她现在想要的我都能满足？”

伍玄烨不禁自嘲的一笑，从那晚他与丁如贤正面相对时，他就已经看出她不再是当年的冼汝婷，她冷静睿智，聪明优雅，与当年那个一笑仿佛能融化人心的冼汝婷完全不是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