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叙延是许铭的伴郎,从清晨就会陪在许铭身旁鞍前马后地忙碌,抽不出空来接白康哲,让他自己打车去,还往他的帐号上划了五千元给礼金。
末了还特意交代他,记得穿上昨天买的新衣服。
普通人家的婚礼也很普通,早上接了新娘子进屋,中午一行人随便在附近吃一点,等到晚上再到指定的酒店去开酒席。
而商叙延需要全程陪同在许铭的身旁。
白康哲迷迷糊糊地睡到中午,被楼下热烈的鞭炮声吵醒,而后是一串串欢声笑语。
揉揉惺忪睡眼,他从床上爬下来,穿着商叙延赔给他的睡衣走到阳台,坐在吊椅上盘起腿。
楼下大人小孩加起来将近二十个人,清一色的姐妹礼裙和兄弟西装看起来喜气洋洋,每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拿着些东西,更换的衣服、跟着新娘带过来的甘蔗、红桶等等。
一个年约四十的妇女撑着大红色的洋伞出现在视线里,底下是穿着婚纱的新娘子,被洋伞遮住了脸庞,白康哲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只能看见她的腰间抱着一个鲜红的塑料盆,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尺子、梳子、牙刷、红色手电筒等婚嫁用品。
新娘子的身旁是一袭正装的许铭,洁白的衬衫上挂了些彩花,黑西装外套上也不知道从哪沾了些白灰。
白康哲伸长了脖子,好不容易才看见商叙延从大门走了进来。
商叙延穿着黑色整洁的西装,内里衬着淡蓝色的衬衫和黑色领带,袖扣别着简单的一颗钻石。
他正垂着脑袋给许铭拍干净身上沾到的白灰,白康哲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进楼梯,消失在白康哲的视野里。
紧接着便是家门外传来嘈杂声,白康哲鬼使神差地跑到屋门,趴在门上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新郎新娘在门口拜神,商叙延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动作一致的两人,白康哲看见了他眼里的悲恸,看见了他憔悴的胡茬,看见了他紧握的拳头。
商叙延难过,白康哲也难过。
拜完神后新郎新娘便进了屋给男方的直系亲属敬茶,一阵阵笑声传了出来,他只能透过猫眼看见商叙延一半的身躯,忙碌地给新郎端茶,收着各个亲属递来的红包。
僵直的背影,透露出一股浓烈的哀伤。
听着新娘子一口一句爸妈叔姨,白康哲似乎能听见商叙延心里滴血的声音,他握紧了拳头,熬到终于敬完茶,一行人在拍照留念的时候,“哐”地推开门。
他不受控地跑到许铭家门口,穿着蓝色睡衣的他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许铭是第一个转过头来的,看见白康哲身上那套昂贵的睡衣,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商叙延的身上。
以白康哲的经济情况,绝不会买这么贵的大牌睡衣,而且他记得,商叙延的睡衣正是这款的黑色。
商叙延则皱起了眉头,望着门口瘦小的身影没有说话,放下手中装红包的袋子,朝他走了过去。
许母抓住许铭的胳膊问他这个男人是谁,是朋友吗?
许铭点点头,说是对门屋刚认识的朋友。
“你干什么?”
商叙延站到他的面前,眼底涌起了抗拒。
他不允许任何人捣乱许铭的婚礼,就算是白康哲,也绝不可以。
白康哲如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衣袖,适才被众人盯着的不安得以舒缓。
他对着屋内说:“抱歉许铭,我有点公事要和总裁商量,打扰了!”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商叙延跑进自己屋内,这是他头一回在商叙延面前硬气起来。
他不忍商叙延继续留在这里看新郎新娘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