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将白康哲带到了西餐厅的员工休息室内,拉开他的衣衫,找来一个医药箱给他上药。
白康哲的后背是一道紫青色的淤青,有两根手指那么粗,长长的一条从右肩延伸到了脊椎中。
手心里沾了些药水揉开,趁着双手滚烫便抹上白康哲的后背。
瘀血要多揉开来,才好得快。
“嘶……”
他疼得吸了口凉气,趴在沙发上捏紧了拳头。
把脸埋进沙发里,咬着牙忍了。
“很疼吗?”
陆祁手上停顿片刻,给他松口气的机会。
沙发里发出一丝闷响:“嗯,还好,继续吧。”
没有很痛,只是每揉一下都感觉是在用刀子加深伤口而已。
陆祁又继续替他揉了起来,只是力道稍微减轻了些。
“忍一下,白康哲,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挡有什么用?”
白康哲毅然扑上来替他挡下攻击的那刻依然历历在目,睁开时看见他扭曲的五官,以及脸上分明写着:你没事就好。
明明是胆小如鼠的人,那一刻是哪里来的勇气替他挨打?
白康哲把埋在沙发里的脑袋转向陆祁,闭着眼说:“因为你是商叙延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啊。”
“弟弟?”
陆祁压在白康哲背上的手不自觉用力压了一下。
商叙延的弟弟,听起来多么好听。
可他姓陆,商叙延姓商。
一个是贫民窟打出生就要替死去父亲还债的穷酸汉,一个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国务院总理的儿子。
还不清的债,用不完的钱。
同样是陈淑贞的儿子,却走着两个极端。
他不是埋怨陈淑贞的选择,而是,对商叙延拥有了世上最好的东西感到嫉妒。
偏偏那样什么都有的一个人,陈淑贞还要把所剩不多的母爱分予给他。
这令得陆祁感到不满。
“是啊,所以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你出事呢?”
白康哲云淡风轻地说道,商叙延的弟弟也是他的弟弟,他有义务保护陆祁。
揉着白康哲细腻的后背,陆祁心里一恸,看着他闭上双眼,抿了抿唇。
然后,附身对着白康哲的红唇靠近。
“啪!”
有什么东西打在沙发上的声音。
白康哲以为是那个男人又追了过来,慌忙睁开眼。
眼前是无限倍放大的棒球棍,顺着棒球棍往上看,商叙延正一脸阴沉地站在沙发旁,手中拿着棒球棍隔在他和陆祁中间。
看见陆祁忽然凑近的脸,白康哲疑虑地撑着沙发坐起来。
“你干嘛?”
看着他,也看着商叙延。
他就眯了一会,什么情况?
陆祁坐直了腰,抽出纸巾擦干净手心里的药水,动作惬意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陆祁,我劝你不要碰我的底线。”
动什么可以,不能动他的白康哲。
“底线?”
将纸巾揉成团,陆祁冷笑地扬起眼角仰视着他的哥哥,摊开五指,手中的纸团圆圆滚滚地滑落在地。
“他?”
起身走到商叙延的面前,双眼望着深不见底的泼墨,手指却指着白康哲。
“咦?”
白康哲不明所以地指着自己鼻子,看看陆祁又看看商叙延,然后挠挠后脑勺。
什么意思?他们在说什么他听不懂的话?
商叙延不作回答,默认了。
陆祁笑出了声,收回指着白康哲的手,然后后退一步望着两人。
“商叙延,从今天起,我要和你公平竞争白康哲。”
咦咦咦?
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