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知县一张脸阴沉着,拧着眉头下命令。
“继续搜查现场,看还能不能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好查到凶手到底是何人!”
“是,大人。”
仵作应了一声,而后又皱起眉头,轻声说道。
“有一事很是奇怪,那刘癞子身上的伤口形状大小深浅有些不同,看起来像是两把凶器所致,其中一把能够确认是菜刀,另外一把……”
“知县大人,不用查了,刘癞子确实是民妇杀的,民妇无可辩驳,请大人将民妇收监,从律法处置!“
仵作的话没说完,一边的沈陆氏就猛然抬起头来,冲到赵知县面前跪下伏罪。
沈玉棠此时正蹲在尸体周边,捂着口鼻看那尸体上的伤痕,闻言也被沈陆氏吓了一跳,心里却突地一声。
沈陆氏这么快就伏法了?刚才不还暗暗威胁自己以寻找生机吗?
她刚和自己撕破脸,难道就不再争取一下,这就认输了?
不应该吧?毕竟杀人的证据以及凶器都还没找到呢,她承认的这么快,都不太像是二房一贯的做事风格了。
“娘,您说什么呢?这个刘癞子咋可能是你杀的,你别随便招认,你没杀过人!”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沈玉津,他扑上前拦住沈陆氏,使劲儿争辩着。
律法规定,杀人者偿命,沈陆氏一旦承认自己杀了人,那就逃不掉偿命,她就真的死定了。
沈玉津不仅要失去母亲,还会从此背上有个杀人犯母亲的名声,他怎么能愿意。
沈玉棠缓缓站起身来,沉声叫道。
“二婶,你真的承认,刘癞子是你杀的?知县大人可没用刑,我也没有对你威逼利诱,你此时认了,可别回头再反悔翻供啊!”
“你给我闭嘴,沈君成,你这般害我母亲,我跟你从此断绝兄弟情谊,永不许你进我家门!”
沈玉津疯了一般,眼睛血红,嘶吼起来,还企图把跪在地上的沈陆氏拉起来。
沈陆氏却轻轻推开了他的手,目光眷恋看着儿子的脸,轻声说道。
“津儿,别说了,这刘癞子就是娘杀的,是娘跟他吵架了气不过才动的手,你们都不知情,可娘良心上不安,娘这一回去了,你不要哭,跟着你爹你姐好好的,好好争气,听见没?”
“娘,你咋能认呢,明明不是你杀的,娘,你不要走,津儿不让你走,不然津儿就替你去死,津儿……”
沈玉津的眼泪大颗往下掉,死死揪着沈陆氏的袖子不丢手,声音开始哽咽。
只是他话音未落,沈陆氏陡然变了脸色,手掌像是一阵风,重重摔在他脸上。
“糊涂东西,人是我杀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跟娘抢什么抢?你滚开,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她立刻又看向赵知县,满脸诚恳。
“知县大人,民妇伏法认罪,凶器有两把,一把是菜刀,一把是剪刀,菜刀是我家里用的,剪刀是从刘癞子家里找到的,都埋在这边,您让人挖出来吧,民妇愿意配合您审理案件。”
“你认罪就好,倒是给本官省了许多麻烦。”
案件出人意料的顺利,赵知县也很是意外,只是这也没什么不好,他就命人挖出凶器,带着沈陆氏回去收监关押。
沈玉棠自然是无事了,因她报案有功,赵知县还让她明日去衙门领赏,她满口应下,心中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