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笙觉得自己是吓傻了，生生想象出一个英雄救美的情节来，况且这个英雄还气质非凡，相貌堂堂。

“碧荷，这里除了我们俩还有别人吗？”

方才摔在地上，她根本站不起来，干脆就坐着。声音还是颤颤的，虽是问的碧荷，眼神却落在了面前的男子身上。

“有。”男子半蹲着，替碧荷答了话。

因为离得近，沐笙甚至都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再仔细瞧瞧，这张脸好像有些熟悉，对，是言晟南。

只是，此刻的他少了以前的那种嬉笑模样，看起来很是深沉。

当然，有人差点无辜地被他的马给踩死了，自然嬉笑不起来。

陷入回忆的沐笙眼神有些呆滞，都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呆滞，眼前的男子已经抬手撩起了她鬓角的碎发。

微微有些冰凉的指尖抚过她的额间，她才猛地回过神，这样的行为太过亲密了！

“公子请将手拿开！”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可以让人听得出来是有些不悦的。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让别人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的，绝对要反抗的。

言晟南缩回手，顺便将沐笙脸上的泥给带落下来。

她皱一皱眉，怎么自己的脸还自产泥了？伸手摸了摸，额角都是泥，还是半湿不干的那种泥。不用看，都知道是一张花猫脸了。

老天爷是不是故意的，每次见到言晟南她都非要这么狼狈。

“小姐，婢子给您擦擦。”碧荷也注意到了自家的小姐摔了一脸泥，尽职尽责地帮沐笙擦掉。

眼前的言晟南许久没动静，就在一旁看着碧荷给沐笙擦脸，面无表情。

“以为姑娘的额角被摔伤了，方才，是在下冒犯了。”言晟南淡淡说道。

听到这样的解释，沐笙脸刷地一红，那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好夜色浓，明晃晃的光也照不出她的愧疚。

“不冒犯，不冒犯，还多亏了公子出手相救。”沐笙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尽量表现得深明大义一些。毕竟他救过她，还不止一次，前面的人情都还没还上，怎么可以冷眼相对自己的恩人呢。

“姑娘没事便好！”言晟南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去，留下一个甚是冷漠的背影。

“等......”沐笙抬抬手，想再跟他说些感谢之类的话，只吐出了一个“等”字，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只因为，言晟南那冷漠的背影仿佛是在说“别跟我说话。”

她有些不理解，她知道言晟南表嬉笑的外表下必定藏着一个智慧的面孔，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高冷。

“算了，碧荷，扶我起来。”沐笙叹了一口气，伸了微微还有些颤抖的手给碧荷。

走了几步的言晟南忽然顿了顿，缓缓地转头。

“碧荷，怎么办，我还有些腿软。”沐笙倒吸一口气，惊魂未定，站起来又干脆坐了下去。

虽然她已经历过生死了，但是，要死在马蹄下实在是想到没有想过的，还是先缓缓再说，反正这么黑的夜，又没人看到她的脆弱。

正当她给自己顺气的时候，本来应该离开的言晟南又忽然凑到她跟前，却换了另一种表情。方才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此时唇边却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你......不是走了吗？”沐笙怔了怔，问道。

言晟南嘴角微动，缓缓道：“毕竟是我的马让姑娘受惊了，怎么好不负责任呢？”

负责任？要怎么负责任？上次文光就说过言晟南是青楼的常客，原来他就是这样到处留情的啊！可是，方才他一张脸明明冷得跟冰块似的，怎么会突然转变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