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蕙兰话音才刚落,便有一个人连推带踢地被押到殿上。
沐笙望过去,见到凌风跪在殿中向何贵妃和言晟南禀道:“贵妃娘娘,王爷,人已带到。”
何贵妃当然认得,这是宫里的御用画师。
傅蕙兰眼神慌乱,伏在地上不敢言语一声。
那位画师颤抖着车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并指认出指使他做这件事情的人是傅蕙兰。许是被凌风私下用了一点点手段,那位画师一句假话都不敢说。
即便是这样,傅蕙兰依然不承认,一个劲儿地说是被冤枉。
事情牵扯到傅蕙兰,何贵妃也不好当场就定了罪,毕竟傅蕙兰的父亲在朝中身居高职。最后,她含糊地说事情有待查证,便把罪都揽到了画师的身上。
沐笙也被放走了,傅蕙兰也安然无恙地回到府里,事情便是这么解决了。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月明星稀之时,是言晟南亲自送她出的宫。白日里一直佯装镇定,从大殿里走出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脚一直都是冰凉的,就连后背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不傻,知道是言晟南帮了自己。心里有许多话,终究也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跟他慎重地道了一声谢。
她才回到府里不久,便见到凌玄急匆匆地闯进房里来。
是的,闯进来,破门而入。彼时,她正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被吓了一大跳。
“苏沐笙,你怎地这样叫人不放心!”他气喘吁吁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大声地质问着。
沐笙望着他,忽然感觉三哥又回来了,眼中含泪,哽咽难语。
凌玄自知自己失态,双手轻轻抓住她的肩头,又转变了态度,语气温柔下来,说道:“往后不要再与那些人来往了,你心思单纯,根本躲不过人家的算计。”
她心中一怔,知道凌玄关心自己,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用心。不由自主地低低喊了一声,“三哥。”
凌玄沉默地望着她,表情微微变化,慢慢放下抓住她肩头的双手,将视线转到窗外,说道:“曾经,她也是这样唤我。”
他的声音极轻,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沐笙根本就没有听清,以为是他不满意自己总是将他当成三哥,慢慢地垂下眼睑。
两个人,各自有自己的心思,对方却不知道。
这一夜后,沐笙总感觉面对凌玄的时候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进宫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沐笙被平西将军府的人接了过去。她倒是偶尔会自己过去看望外祖母,这一次忽然被请过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所以,一路上,心都一直加速地跳着。
“沐笙啊,来来来!”顾老太太一看见沐笙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迎接。
“外祖母近来可安好?”沐笙瞧着老太太虽然很健康,心底也总有些担心。
顾老太太握着她的手呵呵笑起来,“好好好,看到我的外孙女好好的,我这老太婆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沐笙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外祖母这是还有下一句话吗?
不过,这下一句倒不是顾老太太说的,儿是一旁乐得沉不住气的顾夫人说:“可不是嘛,日后就是睿王府的王妃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啊!”
沐笙完全呆住,睿王妃?说的是她?
顾老太太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
状况之外的沐笙有些迷迷糊糊地听着外祖母和舅母说来龙去脉,大概意思说是言晟南原定的王妃傅氏突患恶疾,不宜嫁作人妻。何贵妃着急自己的儿子的亲事,故替自己的儿子则一名新王妃。
正好平西将军战功累累,家有一名温婉贤淑的的外姓女儿,最为合适。
因此,皇帝一道圣旨赐婚言晟南与沐笙,并下令二人要早日完婚,为皇家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