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笙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这个问题不是那么好回答。

摇头嘛，又觉得很违心。毕竟对他动情，是真的。

点头嘛，又感觉自己在他面前输的一塌糊涂。

他白天的时候才派人给自己带来一些伤人的话，晚上又深情地来质问她是不是喜欢她。

他言晟南如此翻云覆雨，将来也必定是这样。况且，皇家的人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的，毕竟他还要为皇家绵延子嗣嘛！

略作了这些考虑，沐笙答道：“九王爷，今日莺儿姑娘带来的话我也斟酌了许久，觉得莺儿姑娘的话说得也没错。我虽不是出生权贵之家，但心里也一直都期盼一份纯粹的感情，有一个一心一意的郎君。如此想来，九王爷确实并非是我的意中人选。”

言晟南的涩然一笑，“好，我明白了。”

默了一默，又问：“今日，柳莺儿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沐笙一愣，柳莺儿不就是来给他传话的么，怎么又来问她一番。

讲柳莺儿的话原原本本又在言晟南面前又再说一遍，看来有些愚蠢，有种告状的嫌疑。

于是她只是说道：“就说了一些王爷让她说的话。”

言晟南见她说话也极是敷衍，脸上蒙上了一层薄霜，沉声道：“就因为道听途说，你现在连应付我都不愿意了吗？”

沐笙朝他望去，看见他似乎是生气了。可是，他的脸虽然是绷着的，却看着很是悲伤的样子。

她体贴地觉得他也是有诸多的不快，毕竟陆明超一直都喜欢傅蕙兰的。

陆明超必定会恨他，所以他此时铁定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她安慰他道：“王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毕竟，你也是身不由己。我相信，你身边的人都会明白的。”

说完，她觉得自己表达得有些晦涩，也不知道言晟南知不知道自己说的是陆明超会理解他的意思。

言晟南直直地凝视着她，问道：“当真会明白？”

沐笙点点头。

觉得这样子的言晟南竟然有点小孩子气，许是因为微醉的缘故。

“好，明白就好。”言晟南低低地说道。

“王爷，你不舒服的话，要不就先回去吧！”

沐笙道。

言晟南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反而作了下来，道：“沐笙，我也是有诸多的无可奈何。活在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沐笙，你明白吗？”

他望着沐笙又问了一句。

喝醉的人总是喜欢重复一句相同的话，言晟南问“你明不明白”都已经好久次了。

好在沐笙也理解，也不厌恶，便又很耐心地点头，“九王爷，我明白，别人也会明白的。”

看见沐笙点头，言晟南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表情。下一刻又像是想道了什么事情，将头转向了窗外，又默然片刻，问道：”沈翊寒他，来找过你了，是不是？”

沐笙如实回答，“是，沈世子确实找过我。”

他蓦地回头，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带着些许忧伤，缓缓道：“沈翊寒他休了张彤云，据说是为了一个人。”

“为了谁？”沐笙脱口问道。

张彤云不是因为深佩秋的事情才会被休的吗？

言晟南望着沐笙半晌，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为了你”的这句话。

“为了一个他想得到的人。”他道。

“可是，我听说，沈世子也是因为想保住张彤云才不得已写了休书的。而且，王爷你也说过，英国公不会轻易放过一个伤害他女儿的人。怎么这会儿王爷又说，沈世子着这么做，其实是另为他人的？”

她不解，说了一连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