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请您恕枕颜治家无方之罪!爹爹与兄长出征期间,二姐夫格尼对枕颜起了邪念,意图不轨,被当日在场的太子殿下发现,还被二姐姐撞破,所以被处以流放之行,连封和离书与休书都未曾留下。三哥哥与四哥哥妓馆打人,差点将宰相大人家的公子打死,所以为了平息宰相大人的怒气,枕颜动用家法打了两位哥哥。五哥哥则是想去跶跶镇经营铺子,所以枕颜便同意了,也算是为五哥哥谋个前程。至于六夫人与六姐姐,乃是因为侮辱皇族,虽然说枕颜不是严格皇族,但好歹也是陛下的义女,侮辱女儿也就罢了,但却是侮辱郡主之名,若是不罚说不过去的。”
安枕颜的话说得算是相当的圆滑,也是将安家众人说得一无是处。对安枕颜起邪念还被太子殿下撞破,殴打宰相公子,侮辱郡主,这哪一条不是让安家人颜面尽失的罪名?只有安彤飞的名头是最名正言顺的,去跶跶镇经商,安赫倒是记得跶跶镇确实有一间铺子,好像还是安彤飞外公留下的,安彤飞去了也不算是私商,倒是还好。安赫铁青了脸色,安家众人更是苍白了脸色,完全没有想到安枕颜竟然和盘托出,半点不留情面。安枕颜见状,更是佯装伤心哭泣,很是悲伤的模样,还不忘说道:“爹爹,都是枕颜无用,管不好家事,叫安家丢脸了!爹爹若是要责罚,便责罚枕颜吧!枕颜绝无怨言!”
安枕颜的演技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竟让众人都当了真,以为她是真的为安家人伤心。在场众人无不羞愧,这样的事情让安赫知道了,他们怎么可能落得了好呢?二夫人的脸色是最为难看的,她怎的忘了安枕颜是这样聪明的人物?她竟然还妄想让安枕颜深陷泥潭不可自拔,却不想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自己弄了一身脏。现在好了,安家众人必定要恨死二夫人了,谁叫她最先开口说话的?否则安枕颜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反咬众人一口了。
安赫心中画魂,并不全信安枕颜的话,这丫头心机无双,谁知道会不会在家事上也耍些心机呢?于是,安赫大喝一声:“管家何在?”安赫不能相信安枕颜,却是相信管家的,只要问一问管家便可知真假了。
管家立马上前,向安赫行礼问安:“老奴见过老爷,不知老爷有何吩咐?”
“刚刚郡主殿下的话你可是听到了?说的可是实情?”安赫冷着脸色问道。
管家回答道:“殿下所说不假,均是实情。”管家没有撒谎,虽然这些事情之中也有安枕颜刁难的成分,可是到底是事出有因,安枕颜并没有说谎。管家在安家服侍多年,自然说的都是真话。
跪在地上哭泣的安枕颜嘴角划过不宜察觉的微笑,想算计她安枕颜,简直是不自量力。本就是不占理的事情,却还想赖到她安枕颜的身上,想都不要想。为了让安赫的情绪更加的愤怒,安枕颜不忘火上浇油,哭泣着说道:“爹爹,真的是枕颜的不好,若是好好看着姐姐与哥哥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爹爹,要罚便罚我吧!”
安赫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管家又在这个时候说道:“郡主殿下于家事上尽心尽力,铺子与账目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能节约开支。自郡主殿下掌事之后,府里的开销足足少了两成,足见郡主殿下贤能。”管家并没有刻意要帮安枕颜的意思,只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安枕颜倒是想谢谢管家,他这可是帮了自己一把,否则还真是不知道要让安赫相信自己的能力。果然,安赫动了真气,指着安家众人喝道:“统统跪下!”安赫没有想到自己离开不过几个月,家里便成了这个样子。过去往日家中虽然也是纷争不断,可还不曾这样丢人过,现在可倒好,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都发生了,真真是把安府的脸都丢尽了。
安家人都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安赫会发这样大的脾气,当下都跪了下来,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却都是不敢吭声的。安赫骂道:“你们好啊!我不过离家几个月,竟然出现这样事情,真是把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安彤德!安彤业!你们两个不孝子,竟然连宰相公子都敢打,活腻了是不是?你们这不是摆明了把我的把柄送到政敌的手上去吗?若是我不死,你们便不甘心是不是!”安赫的气早就想发了,府里日日乌烟瘴气,朝堂之上也都是不顺心的地方,为何他走到哪里都在给自己添堵呢?其实安赫没有弄明白,并不是他走到哪里都添堵,而是安枕颜要给他添堵,谁叫这位父亲并不负责任呢?
“爹爹!是我不好!不要骂姨娘与姐姐哥哥们了!爹爹,您罚我吧!”安枕颜继续火上浇油。
安彤宇有些看不过去了,他走上前将安枕颜扶了起来,对安赫说道:“父亲,说到底这些事情确实都是姨娘与弟妹们的不是,与枕颜无关,父亲应当就事论事,不要再让枕颜跪着了,她已经很努力的把家事做好了。”安彤宇其实并不傻,他知道安枕颜在做戏,可是他想帮安枕颜,因为这个家里的人都太没有人情味儿,而安枕颜无外乎是个例外。虽然她善于搅弄风云,善于心机,可她终是有一副善良的本性。而家里的人们却早已不见了原本的纯良,变得自私自利贪婪无耻。
安赫火气未消,却也知道这些事情与安枕颜无关,于是说道:“哼!这些事自然与枕颜无关,难道是枕颜拉着他们的手去做的不成?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枕颜,替我好好教训他们,叫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家法!什么才是做人的本分!尽管罚,不必来问我的意见!”说完,安赫便气冲冲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