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晚在屋里绣荷包,时不时抬头看看屋外,有没有苏远安的身影。
就在她绣完第二个,刚把线剪断时,屋外响起了人的说话声。
“安子,你跟丁晚就住这个破茅屋?那前面的大瓦房不差你们这一间吧?苏家老头怎么这么狠心啊!”
这声音很陌生,语气很不好。
丁晚一听,还在想是不是苏远安的朋友来了,门就被人推开了。
是苏远安,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四十来岁的年纪。穿得挺好,看着像夫妻。
“远安,这两位是?”
“阿晚,这是镇上绣坊的管事夫妇。刘娘子和刘管事。”
苏远安向丁晚介绍道。
“原来是绣坊的管事。”丁晚笑了笑,脸色依旧苍白,却比之前更有精神了。
“家里也没啥可以招待的,只能请你们喝些水了。”
丁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没有的事,我们夫妻俩也不行那些个虚礼。”
刘娘子客气的说。
刘管事也点点头,苏远安招呼两人坐下,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水。便坐到丁晚身边。
“刘大姐看了你绣的荷包,想来看看你。”
“是啊,我在绣坊干了二三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绣工,安子跟我说这是你做的我还不相信呢。”
刘娘子到也实诚,把原先不相信丁晚的话也说了。
丁晚笑着摇摇头,她的情况别人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是些小玩意儿,到让娘子笑话了。”
“什么笑话不笑话,我还是第一次见这老婆子如此激动,若不是你绣工了得,她怎的会跑那么远来瞧你?”
刘管事呵呵笑着说:“你也就别谦虚了。”
“就是就是。”刘娘子心里也高兴,这丁晚不像外人说的那样无能,而且谦和有礼,长得也标致,除了身子不太好,那都不错。还有那样一番手艺……手艺?!
刘娘子一愣,她差点忘了自己来干嘛的了!
她拿出之前苏远安递给她的荷包。对丁晚说
“这次来啊,就是为了这荷包。”
“荷包?”丁晚不解,“这荷包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刘娘子连连摇头,“没什么问题,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上面的绣法可是有人教你?”
“哦,这个啊,”
丁晚心里有些摸不准,从刘娘子前面的话来看,这世界果真没有她前世所学的那几种绣法。再加上她的管理手法和现代的新样式,她所想的也许可以实现。
“是我以前看着别人做,然后自己琢磨出来的。没人教过我。”
言下之意是,这种绣法只有她一个人会。
刘管事和刘娘子做了几十年生意,早就是个人精了。听了丁晚的话,两人都在心中打着算盘。
丁晚的手艺独此一家,清河镇上却不止他们一家绣坊,若是能买断丁晚的荷包,那他们绣坊要做大,也不是没有可能。
夫妻俩又相互看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两人知道,他们想一块儿去了。但现在最主要的,便是丁晚是否愿意。
见两人一直不说话,丁晚便知道有戏。倒也不急。
苏远安则是安静坐在一边,按照大夫的吩咐,给丁晚揉着腿。
良久,刘娘子最后看了眼刘管事,见刘管事轻轻点了点头,她才开口道
“丁晚啊,大姐琢磨了半晌,想着你手艺既然这么好,又只有你一个人会,不如咱们合作,你看怎么样?”
刘娘子想了想,觉得若是买断的话,先不说丁晚同不同意,要是镇上的其他绣坊知道了肯定也会找上丁晚,到时别人给的价钱若是比他们高,那这事就算是黄了。
所以她跟刘管事就想了这么个折中法子,这样一来,丁晚若是想跟其他人合作,也得等到他们的合约期结束。他们也不算吃亏。
“合作?”
见丁晚有些不相信,刘娘子笑了笑,说
“对,就是合作,我们给你提供布料,你做的荷包由我们独家出售,最后的钱我们五五分成,怎么样?”
听她说完,丁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
“能不能让我和远安先合计合计,明天再给二位答复,可以吗?”
“当然可以!”
刘娘子和刘管事都没有意见,他们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苏远安送人回来后,就见丁晚呆呆的坐在床上,似乎在思考问题。他也没出声,准备去地里看看,就听见丁晚叫他
“远安,你觉得刘娘子说的事,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