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生手拿着一把扇子对着轿顶敲了三下,又用脚踢了三次轿门。
沈云双不由更好奇了。
“这怎么又踢轿子了啊?刚刚不是踢过了?
罗氏回首,看着沈云双好奇的模样,不由觉得有些心疼。
弟妹一个大家闺秀,却可怜得连婚礼过程都不知道。
不说别的,这踢轿门可是自古以来就有得规矩,她都不知道……
“这是规矩,表示的是丈夫的威严,希望新娘子以后能够对他百依百顺。”
百依百顺?沈云双不由撇撇嘴,道:“万一新郎官不是个好的,也要百依百顺呐?”
这岂不是坑人?罗氏闻言不由发笑。
“哪家姑娘嫁人时,会认为对方是个坏东西?坏东西的话,她还会嫁吗?”
“也是,这婚姻就跟赌博似的,即便婚前一个男人再好,你也不知道他婚后什么样子,哎,这就是盲婚哑嫁的弊端啊。”
沈云双的感叹,罗氏听了更觉得好笑了。
“大家不都这个样子过来的吗?天蓉和木生俩人还算好的了,有了这么多年时间来往了解,不像咱们那时候,相看之后觉得满意就点头,然后就准备嫁妆嫁了。”
妯娌俩说的正欢,就看到萧天蓉主动伸手撩开了轿帘,对着陈木生伸出了手来。
下一步,便是拜堂了。
送嫁的娘家等人,随着新人的脚步走入了正堂,高堂上,果然只有陈半斤夫妻俩和萧长贤安坐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一声唱诵完毕,小夫妻俩就对着相应的方向弯腰一拜。
最后,礼成,送入洞房了。
沈云双咂了咂嘴,暗搓搓的想:好想去闹个洞房啊。
然而,她是新娘的婶子,是送嫁的,不好去的。
而陈木生又是家里的独子,其余的又都是表堂亲,想不到闹洞房的事情上面去。
所以,也没人提起这一茬。
不过,陈木生还是被灌了一些酒水。
族内兄弟们不好去闹洞房,一个个的就逮着了陈木生敬酒的机会,一个劲的敬他酒。
陈木生想着屋内如花似玉的娇妻,喝了几轮之后脸红脖子粗的开始朝着大家求饶。
“各位哥哥弟弟,侄子外甥,看在我过去几年的苦劳上面,能不能让我顺顺利利小登科了?这酒……”
众人摇头起哄,道:“这酒可不能少喝,木生,正是因为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大家伙儿才要好好的陪你喝上一喝才好呢。”
陈木生看着又朝着自己推了过来的酒盏,不由得皱着眉头都快哭了。
这今晚上要是喝高了,洞房不成,他多无辜呀!
他今年可是二十岁了,不年轻了呀!
等大家都轮番喝了一杯之后,陈木生才慢条斯理的退出了酒席,朝着后院走去。
洞房,早已是静悄悄一片,所有来围观新娘子的亲朋都被喜娘一一撵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萧天蓉一个人蒙着盖头枯坐着。
堂前,高朋满座,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后院,人声稀少,静谧无声,烛光摇曳。
陈木生抚着额头顺着墙壁慢慢悠悠朝着内院走去。
虽然他们已经放过他了,可那么多杯酒下去,他的头还是有点晕乎乎的。
不过再晕,也不能真的晕了。
洞房花烛夜,他可是整整期待了四年多了!
清脆的吱嘎声,立刻吓得坐在床沿的萧天蓉回过了神,浑身一颤。而后双手重新交握在了一起,拧着麻花卷,陷入了高度紧张里。
看到喜帐内刺目明艳的那一抹红,陈木生的酒意立刻就醒了一大半,呼吸都开始热了起来。
自然也看清了萧天蓉小小的局促不安。
唇角一勾,转身轻轻合上了门,朝着床边走了过来。
边走,一边环视屋内。
床边不远处,就是一张摆满了各色瓜果的小桌子,上面还有一只酒壶并两只白色瓷杯。
杯盏旁边,放着一把秤,便是用来挑起盖头的。
寓意——称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