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想我家小粉团绵亿了!
我坐在床沿,给紫薇稍稍理了下被角,“格格跟额驸情深意重,甚至早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生相依死相随的了,知画知道,如今,说再多也是枉然,所谓的感同身受,也只不过是因为更熟悉额驸一些而要比旁人多添几分悲痛罢了!以后的路是格格自己要走的,任谁都没有权力对你的决定指手画脚。”
“知画!”沙哑的不似人声的强调,如同八十老妪一般沧桑。这些日子听到的多是些节哀顺变如此这般的话语,就是如永琪小燕子这般比旁人更是亲厚的人,所言所为也不过就是如知画所说比常人多添了几分悲痛罢了,紫薇早已麻木了心神,对所有人的唯一反应就是没有反应,如此刻这般回应,把在门外候着的丫头都吓了一大跳。
“可是,知画也想说句不当说的话,东儿年幼又生死未卜,福大人夫妇年迈又痛失爱子,紫薇格格当真可以如此这般抛爹娘弃幼子便随了额驸去?难道就不怕会让额驸生生不能瞑目吗?”
“尔康!尔康!”紫薇闭眼低泣,可是不一会儿脸上竟像是毕加索的画一般扭曲,看起来好生的吓人,“尔康!尔康!”
“格格!紫薇格格!你醒一醒啊!”我伏下身子轻轻拍打紫薇的面颊,可是似乎没什么效果,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某些回忆里面,不断地在呓语,“尔康,尔康,不要,不要......”
糟了!不会是陷入梦魇之中了吧?“格格!格格!来人呐,赶紧地喧太医来!”
“尔康!尔康!你吼我!你吼我!我好不容易梦见你一回,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骂我?尔康,尔康,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不要阿玛额娘,不要东儿,没有你,什么都不要,尔康!尔康!”
“格格!”我湿了帕子贴在她的额头上。
“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尔康!尔康!我错了,我错了,不要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尔康,尔康!不要走,不要走,我听,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丢下我,不要,尔康!尔康!”紫薇猛地坐了起来,一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双腕不停地乱舞着,可是眼睛却还是闭着的。
“尔康!尔康!”
“福晋!福晋!”杜太医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太医快来看看,格格这是......”我的话还没说完,紫薇又拔高嗓音尖叫了一声“尔康”,然后砰的倒回了床上。
安静了?
“福晋,您先别急,容老臣先给格格瞧瞧脉!”杜太医放下抱在怀里的药箱,急急就给紫薇诊起脉来。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我看见杜太医悄悄嘘了口气出来,然后放下诊脉的手抹了把头上的细汗,才对我躬身作揖道,“福晋且安了心,格格不过是有些乱了心神,臣这就开了方子熬药,喝了睡上些时候就好了!”
“那杜太医赶紧地吧,劳烦你了!”多可怜的老头啊,自从来了这学士府就跟陀螺似的光打转了,那叫一个辛苦啊!所以说,公务员滴饭碗不是哪个都能端的起来的。
我唤了小丫头跟着太医去取药熬了来,然后给紫薇稍稍整理了一下,看她这一会儿倒是不怎么样折腾了,又叫了个人进来,“仔细地在床前守着格格,等会儿药来了赶紧的喂格格服下!”
出了房门,我狠狠地吐了一大口气出来。
“福...福晋!”
转身沿进走廊,还没走上几步,身后就传来小顺子略带哭腔的嗓音,“福晋!福晋!”
“怎么了?”看着小顺子一脸又是汗又是泪的样子,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子。
“五阿哥...五阿哥...”
呜呜呜!
小五子?不是让他去瞧小燕子了吗?
“五阿哥怎么了?”我不耐烦的瞧着小顺子急赤白咧的样子,高声道,“把身子捋直了快说!”
“福晋,五阿哥不好了!”
“什么?”
等我随着小顺子急急赶到小五子身边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缠好了绷带,几个太医在一旁偶偶细语。
“福晋吉祥!”太医打千行礼,我随意挥了挥手让他们免礼。
待到走到床边站定,我才松了一口气下来,缓了心跳,小五子的嘴唇有些发白,可是脸色瞧上去还算是好的。
“知画!”永琪哑哑地唤了一声,扬了扬唇角。
“怎么...弄成这般?”我轻轻抚了上去,来回摩挲,这般厚实,恐怕流血量是很大的吧?
“没事,我...不小心跌了一跤。”永琪拿了我的手,放在脸庞上细细磨蹭。
不小心?还跌了一跤?哼,脑子跌残了吧,这么蹩脚的谎言也拿出来现眼。
“太医?”
“呃...福晋放心,都...都是些皮外伤。”
算了!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我瞎操的哪门子心呐。赌气似的,我抽回自己的手,撇过头去。
“知画!”永琪苦笑着叹了口气,瞧着小女人气鼓鼓的双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圈住她,“我真的没事!”
“你......”
“福晋,五阿哥的药熬好了,臣搁在这桌子上,等凉了会千万记得喝。”胡太医打断我的话,端了药碗放在桌子上,躬身行礼道,“臣等先行告退了!”
“等......”
“下去吧!”
“你干嘛?”我转过头来怒视着小五子,“我还有话要问太医呢!”
“咱们这般,你还要让太医继续待下去吗?”永琪瞧着自家福晋后知后觉的模样,面部肌肉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嘶!扯到伤口了!
“放开我!”我在小五子怀里扭动着身子,不敢太用力,“你没事瞎动弹什么,伤口不痛是吧?”
我要不起来抱住你,估计你下一个动作就是夺门而出了。永琪撇撇嘴在心底腹诽道,聪明地没敢说出来。
“我去把药端过来。”我小心翼翼的从小五子怀里挣脱出来,想起来刚刚太医弓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的样子,牙就咬的咯吱吱的,nnd,小五子绝对是故意的。
喏!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撑着永琪的后背,我把药递到他嘴边,喝吧喝吧,苦死你!
咕嘟咕嘟两口,药碗就见了底,连渣都不带剩的。
真是...他令堂的该死的好!土生土长果然还是有优势的。
“快躺好了!”憋了一肚子的气让我口气很是不好,一时忘了维持我温婉的小形象。
呃?!瞅着自家福晋不善的小脸,永琪吃惊的眨眨眼,聪明的没敢抗旨不遵,乖乖地让知画把自己给放平了。
看什么看?
斜眼扫过去,杀气腾腾!这下还不给镇住了?
果然是镇住了!小五子的眼睛合一下,张一下,再合一下,再张一下,再再合一下,再再...没张开。
给他往上拉了拉被子盖严实了,我就这床边坐了下来盯着背面出神。
“知画,别怕,我真的没事!别怕!”小五子喃喃了一句,头朝里歪了歪,沉沉睡去。
永琪!我的手悬在永琪的脸庞旁边,握了松,松了握,终是没有放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待到永琪睡得熟了,我才理理衣衫出了屋子。
“福晋吉祥!”小顺子抄着手靠在门墙边上,看见我出来急忙打千行礼。
我没应声,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小顺子,抬步带头走了出去。
走到不远处一个小亭子间,我顿了顿步子,身后小顺子机灵的快走了几步,进去用衣袖狠擦了几下石凳,然后垂下手恭敬了一声,“福晋!”
已经是晚秋了呢,虽是正午才过了没多久,太阳也还高高挂着,却得不到一丝暖意,看天色,怕是要起风了吧。
顺势在小顺子抹好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凉意透过衣服一阵阵传进骨子里,我不自主的打了个颤,亭子周边,落的落,败的败,枯的枯,露着些许荒凉,显得有些压抑。
“小顺子。”
“奴才在!”
“你跟五阿哥多久了?”
“回福晋的话,奴才打七岁上下进的宫,跟着大公公学了半年的规矩就被分到五阿哥身边了,现在算来,有将将十年了。”
“一直都是近侍吗?”
“回福晋,因着奴才在家的时候识的几个字,当时愉妃娘娘觉得好,便就一直近身伺候着五阿哥。”
我眺望着远处,久久不发一言。
小顺子立在一旁,低垂着头,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说说吧,五阿哥这伤是怎么个回事?”
“回...回福晋的话,五阿哥是不小心跌...”
“别拿着五阿哥交待你的话搪塞我!”
“福...福晋?”
“五阿哥受伤这么大的事,你都敢帮着扯谎搪塞,你当本福晋是瞎子还是当那些个太医都是吃白饭的?”
扑通!“福晋恕罪!”
“哼!今日若五阿哥真是磕了碰了,本福晋断然不会再来问你一遭,可眼瞅着五阿哥脸上都失了颜色了,你竟然还敢帮着骗我?小顺子,是五阿哥平日里性子太好了,让你还当着所有的主子都是软柿子呢?”
“福晋,奴才不敢,奴才万万不敢的。”
小顺子脸上惨白惨白的,跪在那不住地磕头,不一会儿额上就见了颜色。
我顺顺胸口的怒气,不耐的瞅了他一眼,“起来说话!”
“ 毙∷匙釉俨桓野颜馕桓=坏币换厥铝耍秸骄ぞさ嘏懒似鹄矗怪楦窀袷且换厥拢馕桓=墒橇硪换厥掳。
“说吧!”
“回福晋的话,五阿哥是...是被还珠格格给砸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