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又是那个美丽的梦境,碧波的海水蔚蓝的仿佛一块剔透的水晶,雪白的细沙痒痒的蹭着脚丫,阳光温暖的照耀在身上,一切美好的让人心旷神怡。
我微微的笑了,在这个海边的木屋旁,第一次看清了向我走来的男人的影像,深蓝的发丝,金丝边的眼镜遮盖下的一双桃花眼总是含着浪荡的笑。
他走进,低下头来,关西腔的声音在耳畔呢喃:
“蓝蓝……”
“侑士——”我突然睁大眼,醒过来。
“蓝蓝?”现实中的面孔和梦中重合,他打着哈欠,懒懒的凑了过来,习惯的在我的唇上亲了一口。
my god!
我居然梦到这家伙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彻底将他纳入了心中?
单手抚额,我好想叹息,可是已然逐渐清晰的某狼却已然开始得寸进尺。
修长的手指顺着被单下的娇躯抚摸,掀开内衣,一路摸了上来,握住一团柔软的芬芳在掌心揉捏,嘴唇更是放肆的在脖颈间吸吮徘徊,火热的呼吸喷在锁骨上,痒痒麻麻的触觉开始在体内扩散。
“不——唔!”
在我回神过来,想要拒绝的时刻,早已掌握我每一寸反应的忍足重重的压了上来,用唇堵住了我的嘴。
湿滑的舌头驾轻就熟的溜进了我的唇瓣,勾动着我的舌尖给与一个无比热情的法式深吻,男性沉重的体重牢牢的将我压在了身下,紧密的贴合更让我感觉到了他身体更加热烈的变化。
“该死的——唔……”
抱怨说不出半句又被堵了回来,身体的温度渐渐上升,眼儿也开始朦胧。
晨光顺着窗纱的缝隙透进室内,洒在他的身上,高高抬起的男性身体的曲线充满了魅惑的味道……
终究还是被诱惑,我伸展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却,吻住那双不在掩藏在镜片后的桃花眼……
于是,这一个清晨又充满了蚀骨销魂的味道。
唉,只是每早的清晨都被迫做一番如此荒唐的晨间运动,早晚会让我的腰报销在床上!
一个小时后,想要恶狠狠却最终只有虚弱的力道推开飨足的某狼,我独个走进了浴室。
当撒花的热水冲到身上,让我发出瞬间舒服叹息的同时,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究竟是犯了什么神经,居然同意和这只贪欲的关西狼同居的决定。
三年前,果不其然被扣在ace总部做苦劳力的我,还被迫申请了哈佛大学,对,没错,是被迫的,就是为了把我扣在美国这个鬼地方给他们当牛做马。同样接受了月影家的族长之职以及月影集团总裁职务的我陷身在美日两地的忙碌中,幸好在日本,迹部景吾作为合作者帮了不少的忙。
同样申请哈佛入学的忍足同学在开学仪式上就给我了一个绝对美式的招呼……一个深深的拥抱和热吻。
这种宣告主权的行为并不让我抗拒,久违的相见更让我难以抑制心中的欣喜。
在他的死打烂缠,以及甜言蜜语下,无奈之余,终究还是登堂入室,赶也赶不走,一来二去之后,同居也成了默认的事实。
“嗨,宝贝,需要帮忙吗?”
才从回忆中清醒,就看到浴室的房门打开,某只毫无廉耻的狼光着身子走进来。
不要以为我没看到你的蠢蠢欲动!
我蠕动嘴唇,吐出一个字……
“滚!”
一瓶洗面奶当做凶器砸过去,如果再不出去,下一瓶沐浴液也会接着降临。
“啊啊,别扔,我出去还不行?”
忍足摆摆手,将洗面奶放在门口的台子上,向后退去,视线犹自不舍的在对面白嫩的娇躯上恶狠狠的扫过……
哎呀,他家蓝蓝真是不够热情…………
话说回来,就他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热情谁消化的了?
搭着毛巾,穿好睡衣,从浴室中出来,殷勤的忍足同学急忙接过毛巾,细心的帮我擦着头发。
摩挲在发间的手指纤长而有力,是了,这是属于外科医生的手,忍足侑士接过了家族的事业,进修了医学专业。
哈佛医学院并不是世界一流的医学院,他选择了这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蓝蓝……”
“嗯?”
“嫁给我吧。”
凑到耳畔的声音低沉而性感,可是不足以诱惑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要。”
第一百零二次拒绝,看着他眼中失望的光彩,我却有着幸灾乐祸的满足。
该!凭什么在我腰酸腿疼的时候,要让他高兴起来?
没门!
“坏心眼!”忍足苦笑,手中依旧不停,任那黑色的发丝在指间溜来溜去。
………………这是某狼哀怨捶床分隔线………………
春意盎然的学院中,四处都是浅浅的嫩绿,不同于日本此时开始烂漫的樱花,在这个异国他乡,春的气息生机勃勃,而绝不婉转柔媚。往日悠闲的学院近日多了几分喧嚣,来来往往的青年男女们脸上无不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因为这一日,正是哈佛的校庆日,不少著名的哈佛校友都会前来参观演讲。不得不说,可以见到不少有趣的人物。
“嗨,蓝,不去听盖苏先生的课么?”路过的女同学热情的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哦,没兴趣,我还有报告要交。”示意手中的纸张,我偏头微笑,却得到了不远处一声夸张的口哨。
“蓝,今天你男人没陪你一起?”她笑的邪恶的捅捅我,不远处,依稀可以看到几个男孩你推我攘,面红耳赤的走过来。
“没有,他晚点过来。”我大方的回应,我和忍足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以瞒人,远在这个异国他乡,更没有什么媒体小报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凡有有种肆意的放松。
那几个男孩挨挨蹭蹭到了近前,其中一个金发的大男孩,招呼道:“嗨,蓝!”
日语的发音被他念的怪怪的,但是依旧不会消退他脸上的半分殷勤。
“约瑟夫埋伏等你好久了……”女同学在身后窃笑。
这个金发男孩也是我系上的同学,典型的美国人,开朗的要命,一双蓝眼中的爱慕神色毫不掩饰,多次拒绝,却仍然跟来跟去。平日有侑士在,省下我的烦恼,此刻,只有我一个,也不好装作看不见。
于是,我点头,“嗨。”
“蓝,今晚有舞会,请当我的舞伴!”他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一盆冷水泼过去,我眨了眨眼,毫不犹豫的回答。
“蓝,你考虑一下嘛!”他大叫,四周的几个男孩也纷纷起哄。
我挑了挑眉,因为别人而改变主意的事情从来不是我行事风格,更何况,我对和这个约瑟夫的相处不抱有任何期待。
既然说不通,就不比说。
我转身离开,却感觉身旁一道气流,错步,抬手,恰好避过抓向我手臂的手。
场面僵了僵,约瑟夫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转而变成大概是巧合的理解。
“蓝,我……”他摆了摆手,想要解释什么,我看得出,他那一下子的阻拦也不过是一时冲动。
只是,我不愿再陷入这个无趣的场面,点点头,推开人群转身就走。
“蓝,你的回答——”
看着佳人再度离去,美国男孩忍不住再度身后,只是这一次,一个男性的身影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
“为难一位女士,不是绅士所为。”
清冷的声音,白色的身影,冰雪似的美貌中,气势已然天成。
我惊讶的回头,驻足望着他,说:
“类,你怎么来了?”
四周的人群讪讪的散去,金发男孩不甘心的被同伴拖走,花泽类微微勾起嘴角,来到我的身边,俯下身,为我顺好耳畔滑落的发丝。
“我想你了。”
他还是如此,一点没有变化,我不由得微笑。
脑中迅速回想起有关校庆的相关讯息,其中好像有关于邀请维也纳的乐团前来表演的信息……
只是,他居然没有在之前的电话中和我说。
上一次的电话在半个月前了,因为侑士总是花样百出的黏着,我的失眠渐渐也好了,在我近乎纵容的态度下,侑士千方百计的打断了我们电话的联系,于是,次数渐渐稀少。
这样的现象,意味着什么,我们彼此都知。
我挽上他伸出的手臂,两人并肩而行。校园的喧嚣在此刻成为了背景,跟随着他刻意放慢的脚步,我依旧挂着轻轻却真实的微笑。
带着他,来到因为校庆而冷清的教学楼侧的楼梯间,趴着栏杆,四下张望,这样的感觉如此熟悉,仿佛时光倒流,他们依旧在那个梦一样的校园,过着纯真无邪的肆意生活。
只是,时光从来不复从前。
“要做决定了么?”他没头尾的问,我却清楚他的想法。
转头看向他,精致的眉眼随着时光的前进越发出色动人,清冷的气息已趋向成熟,他不再是那个挣扎犹豫,无法把握心意的少年,只是可惜,一切都已经过去,如果最初是这样的他……
我用手托住下巴,轻轻的笑。
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无聊,如果什么的,最没意思了。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后悔药,既然错过,就成永远。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关照。”我真实的感谢着,当年的赌气现在看来也太过孩子气,在所有的追求者中,我总是对他最坏,最苛刻,难得他不以为意,依旧愿意给我以陪伴。
对道明寺和西门的拒绝在更早之前已经做过,而对于类,我却终究拖到了现在。
眼中闪过压抑的痛,花泽类走上前,抱住了我。
“嘘……”他制止了我想要继续述说的话语。手臂圈在我的腰间,有力却不肯弄疼我。
这样的温柔不禁让我的心也升起一阵密密的痛。
只是,这一切已经决定结束。
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脸颊上给予最后告别的吻。
我笑着松开手,挣开他的束缚,后退一步说:“类,放手吧。”
他望着我,阳光照在他的眼眸中,折射出一片琉璃似的光影,花瓣色的薄唇轻吐,说:
“好,我会放手。”
哪怕最后,也在利用他的温柔……
我真是太坏了!
我感激的笑着,转身离开,他没有跟过来,嗯,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跟过来。
推开楼梯间的门,意外看到门边倚墙而站的忍足侑士,他推了推眼镜,唇角挂着一如既往的魅惑笑容。
“欢迎女王陛下归来。”
他说着,向我伸出手。
我望着他,看着随着时间,一分一毫却没有变化的笑容……
呜,腰间好酸……
于是,我侧转头,冷哼一声,毫不理会他伸出的手,径自向前走。
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跟随的声音,我停住脚,转头。
“发什么呆,还不跟上,晚上还有舞会,陪我挑衣服去。”
“遵命,我的女王陛下。”低沉的笑声在走廊间环绕,节奏的脚步声响起,他跟在我的身后,不再远离一步。
继续前行的我再也无法抑制脸上的笑容,我想,或许下一次某人再求婚的时候,可以给予一个不一样的回答,会不会吓到他?
嗯,吓到就罚他跪墙角!
我决定着,我想一场在日本樱花烂漫时节的婚礼,会成就少女时所有的幻想吧……
未来还有着无数的岁月,我决定与他牵手,从此相伴。
侑士赶前几步,与我十指相扣。
推开楼舍的大门,迎来而来的阳光如此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