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封信写完，已经到了晚餐时间了。每月1号和15号，voldemort都留在马尔福庄园和阿布拉克萨斯以及卢修斯一起共进晚餐，今天也不例外。餐桌上三人各自执行着标准的用餐礼仪，没有什么交谈，气氛勉强算得上融洽。

用餐结束，voldemort带着阿布拉克萨斯上楼，卢修斯心照不宣地去检验庄园的防卫咒，他也知道自己父亲的魔力源在3年前就毁坏了，现在靠着黑魔王的魔力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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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房间里，voldemort随手对门又加了一道封闭咒。

房间里前面施的保暖咒效果还在，相当温暖，他将外袍脱下挂起，这才走到坐在床沿的阿布拉克萨斯面前，“阿布，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阿布拉克萨斯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要和上次一样，直接用鲜血吗？”

voldemort点了点头，酒红色的眸子在此刻烛光的映衬下错觉般地近似乎柔和，“血液是储存魔力的唯一媒介，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了。阿布，你身上的魔力运转消耗实在太快了，或者说，你愿意把样貌换回来，这样可以节省很多魔力，那我也许就不用‘放血’了。”

阿布拉克萨斯垂着头，睫毛颤抖了一下，却是没有接话。

voldemort打量了一下阿布拉克萨斯那神情，就知道他还是不肯，不过现在的阿布拉克萨斯弱小的可怜，对着他这不合作的态度voldemort也发不出火。

末了还是轻轻抱了一下阿布，“不愿意就算了，再想其他办法，我们先开始。”

阿布拉克萨斯在他怀里轻轻颤抖了一下，依然不说话，安静得像个孩子。

voldemort安抚地拍了拍阿布拉克萨斯的背脊，放开了手，转而拿起魔杖——这根是前两年新定做的，并不如他被邓布利多拿走的那根命定紫杉木魔杖来得顺手。

接着voldemort伸出手腕，魔杖的杖尖从他苍白皮肤上划过，鲜红的血珠一颗一颗渗出，渐渐在手腕出汇聚了起来，可是被莫名的力量所牵引而没有向下流淌，当血液汇集成细流的时候，他松开了魔杖将阿布拉克萨斯带进怀里，把淌着血的手腕送到将阿布拉克萨斯唇边，“来。”他轻声说。

阿布拉克萨斯低下头，淡色的唇瓣覆了上去，他伸出舌尖轻轻舔舐那些腥甜的液体，黑暗公爵血液里面蕴含的魔力汹涌而澎湃，只是一瞬间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身体渴望魔力的本能，从舔吻变成了吮吸，用力的吞咽了下去，鲜红的血液沾上了淡色嘴角，让这整幅画面看起来艳丽非常。而在这过程中，voldemort一直轻轻摩挲着阿布拉克萨斯的长发，如安慰一般轻拍着他的背脊……

不知道过了多久，voldemort抬手抚摸了一下阿布拉克萨斯的发顶，“好了，阿布，差不多了。”

阿布拉克萨斯顺从抬起头，一丝未尽的鲜血还挂在嘴角，此刻魔力充盈使他媚娃的皮肤上泛起一丝丝银色光泽的细碎闪光，让他看起来比先前更漂亮了。

voldemort收回手，抬起魔杖抹过自己手腕，伤口立刻光滑如初，失血让他的脸上看起来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仍是带着摄人的光芒，“感觉怎么样？”

“再不能更好了。”阿布拉克萨斯回答。

这个答案似乎取悦了黑暗公爵，voldemort轻轻笑了一声，俯身吻了上来，如蛇般舌头灵巧的扫荡过阿布拉克萨斯的口腔，很快，阿布拉克萨斯也食髓知味的回吻了过去，口腔中还弥漫着血液浓烈的甜腥，但彼此双方对此都毫不介怀，voldemort单手托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脑后，加深了唇舌摩擦，而阿布拉克萨斯回搂住他的脖颈，两个人如交颈的毒蛇般纠缠着，身体紧紧想贴，缓慢地起伏舞动。

伸进口中的温热物体在用力翻搅着，阿布拉克萨斯体会着，那种几乎要融化身体的愉悦感的缓慢攀爬……苍白枯竭的生命正在像回春的藤蔓一样，开出绚烂的花朵。

他曾经觉得，随着魔力的消失，自己就像一条疲惫的河流，在经历了所有险峰高岭之后，已经不再期盼任何美景。他只想快速地融入幽深平静的海洋。然而，却有一个人，只要是那个人，总是让他忍不住停留……

对方的唇已经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游离，袍子被掀起，微凉的手抚上了腰肢……

混润的唇舌，混沌的触觉，一切美好的触碰让阿布拉克萨斯如此的留恋和不舍，因为那正是他一直以来深深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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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温暖的身躯覆盖了上来，酒红色的目光凝望着他的眼睛……

此刻，阿布拉克萨斯他为自己心灵筑起的保护墙再次轰然崩塌，名为温柔的液体酸楚地溢满了整个胸腔，他仰起头，疯狂地吻上对方那总是显得无情的薄唇。

而voldemort浅浅地回应着，伸手抚摸他的长发，一下一下，像对待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一样耐心的安抚。

直到阿布拉克萨斯渐渐感受到缺氧的窒息，这个长吻才被体贴的结束，两人唇瓣分开时扯出一道晶亮的银丝。

“放松……”voldemort嗓音低沉。

薄荷柠檬的香气，若有若无，熟悉的手指顺着脊柱开始下滑，阿布拉克萨斯了然的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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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永远都无法抗拒的那个人。

然后是腾云驾雾的虚空感。

房间内暗淡的烛火在墙上的挂毯上撕扯出凌乱张扬的交叠黑影，阿布拉克萨斯觉得他就是海上的一只帆船，四面都是高深莫测的海水，而他正在随着温柔波涛，起起落落，起起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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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克萨斯感觉全身就像脱了水的疲惫，银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脸颊上，他转头看着voldemort依旧昂扬的欲望，虚弱地说，“汤姆，我可以用其他方法帮你……”

没说完的话被一个深吻堵回了喉咙里。

“你该睡觉了！”那双深邃酒红色眼睛的主人说着，将他不容分说的扯进怀里，随手用了个纾解的小咒语，欲望平息了……

温暖的怀抱，隔着肌肤跳动的另一颗心脏，一切让阿布拉克萨斯感觉如此安心，在熟悉的柠檬薄荷清香中，他闭上眼睛，不由自主的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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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以后，阿布拉克萨斯醒来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摸了摸身侧，如他想的一样，那个位置已经空了，但汤姆留下的气息却还是萦绕在房间里。睁开眼，他安静地看着天花板上因魔法而显现出来的天空，阳光灿烂，今天是个好天气。

只是童话般的欢爱已经结束了，而现实的问题又清晰的在他脑海中浮现了上来。

三年了，他这样半死不活的活着，汤姆为了替他延续生命，已经用尽了一切的方法，从上个月开始，甚至连鲜血都用上了。

他了解汤姆，汤姆是说出口就一定要做到的人，所以汤姆说要他活下去，就一定会不折手段的要他活下去——不管是用温柔、血液或者别的什么……

可是这样活着，真的有意义吗？只能成为了汤姆的拖累而已……

而死……

阿布拉克萨斯轻轻阖上了眼睛。

其实在生命的最后，不管有爱无爱，得到汤姆这样不同的温柔，他已经没有遗憾了。

但是被汤姆照顾的这三年，他却失去了当初万念俱灰只求一死的勇气，甚至他有点害怕去想汤姆知道他自杀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说起来挺好笑的，他阿布拉克萨斯这一辈子，一直都是心狠手辣，哪怕是对象是自己也一样，但是只要对象是汤姆，他就没有真正狠下心过—— 一次也没有。

生命真是个难题——活着，是拖累；死去，是辜负。所以他不想换掉这张媚娃的脸了，也不愿意换掉——这是他最后的自信了。只要他继续维持着媚娃的样貌，这外力建成的脆弱魔力循环在三五年内必然因为魔力无法支撑而全盘崩塌，到时候灰飞烟灭连血肉都剩不下来，一切就彻底结束了。

“再过个三五年就好了。”阿布拉克萨斯醒在心里默默地想。

抬起头，看见风吹散了一朵白云，露出了被挡住的湛蓝色天空。这让他恍惚地微笑了一下，心里想着：

——汤姆，很快，你就能自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