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 居然是你……”

“汤姆……”阿布拉克萨斯低下头， voldemort无用的挣扎让他低低笑了一声, “我一直都很想再这样叫你一次，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voldemort冷笑了一声, 不言不语地闭上眼睛。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愤怒，但其实心里却没什么不能释怀的——他收买过凤凰社的人，凤凰社自然也会收买他的人，他当年能下手杀阿布，阿布现今当然也有可能背叛他。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谁的忠诚会永垂不朽，只有恒久的利益才是忠诚最最稳固的纽带, 他一直都明白这一点。

“为什么不说话,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阿布拉克萨斯在voldemort身侧俯下身，低而清晰的发出质问，一字一句，声音冰冷。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阿布拉克萨斯勾了勾唇角, 表情几乎是在自嘲。

“汤姆,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种漫不经心的表情，永远提醒着别人你什么都不曾在乎过。不会就连当年亲手喂我服下禁忌无解的迷情剂的事，你都已经忘记了吧。”

阿布拉克萨斯的话一说出口，voldemort就睁开了眼睛。

voldemort睁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布拉克萨斯，“你知道？”

“我情愿我永远都不知道。”阿布拉克萨斯回答, 灰蓝色的眼睛直直对上黑暗公爵血红色的眼眸，他毫不畏惧，只想要从中体会出对方现在的情绪——然而没有，那里面除了血色的鲜红外，什么都没有。

片刻沉默，voldemort闭上眼睛，又恢复了先前不言不语的状态。

就像是费尽全力才击出的一拳，却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阿布拉克萨斯忍无可忍一把抓住voldemort的衣领，被邓布利多制止了，“马尔福，不要在这里节外生枝了，先让我们的人把人带回去。”

突然地打断让铂金贵族过于激烈的情绪降温了一些。

阿布拉克萨斯松开手，还顺手抚平了voldemort外袍名贵的布料在他刚刚爆发的力道下起了道道褶子，才转头面对银发的老者，“请遵守我们的约定，邓布利多。”

“当然。”邓布利多点头，“我的目的从来不是杀人，只是维护魔法界的稳定与秩序。我们想要的没有冲突。”

阿布拉克萨斯点了点头，退开voldemort 的身边让出位置，“那么，请便。”

邓布利多抽出魔杖……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voldemort忽然睁开了眼睛。

身上12条锁链全部挣断，身影再次化作一股浓烟向外冲去。

“不好，赶快追上。”邓布利多迅速对凤凰社和傲罗下令，自己也立刻发射魔咒，心里却是暗暗叫苦不已——他就知道汤姆·里德尔没那么容易对付，可是刚刚被马尔福打断，没有彻底废掉对方的战斗力，现在居然被他缓过气来了。

不，按照汤姆挣脱锁链咒那么轻松的程度来看，他应该早就缓过气来了，只是装模作样地拖延了半天时间，把金色牢笼有时间限制的束缚效果都拖过期了。

甚至更有可能，汤姆一早就知道那个是束缚咒，只是伪装中了魔咒，从而拖延魔咒的束缚时间。——这该死的狡猾毒蛇！

那边邓布利多心里憋闷叫苦。

这边voldemort也不轻松。

虽然他刚刚确实是故意示弱，假装无力来反抗束缚咒来麻痹邓布利多，拖延金色牢笼的有效时间。但是为了逼真，他之前受伤的肩膀也一直都没有止血，巫师的魔力来自血液，失血过多让他的魔力迅速枯竭，几乎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而且魔杖又被邓布利多缴械了。

现在被追上的话，别说邓布利多，就算是几个凤凰社成员或者傲罗，弄不好他都对付不了了。

换而言之，现在就是他最后的机会。

500米之外就是反幻影移形咒不能覆盖的地方，这个距离的瞬移对voldemort来说，本来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他身上的血都快流干了，这情况就不好说了。

但是现在也没时间去计算这些了。

voldemort不假思索的发动了瞬移，堪堪落在离界限还有10米远的地方，密集的魔咒在他身后闪烁成一片光网，如流星雨落般的混乱。

肩膀上伤口流出的血几乎染红了他的半身，重生以来voldemort还没像现在这么凄惨过。剩余的魔力大概只能再幻影移形一次了，voldemort不敢再随意使用瞬移消耗魔力，辨认方向后立刻朝前逃跑，每一步跑出，都是带血的脚印。

距离边界9米……

8米……

邓布利多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7米……

邓布利多举起魔杖，发射魔咒，逼他躲闪。

6米……

不详地暗红色光芒呼啸而至，是分裂咒，voldemort顿了一下，没有躲避。界限近在眼前，躲得了第一次就要再躲第二次，这最后几步距离，就有可能永远也到不了。

而且，无数次战斗中锻炼他野兽般锐利的直觉，这生死一线间，他看到的却是另一个机会——赌上性命的机会。

他不愿死，所以——他必须赢。

5米……

分裂咒撞上了黑魔王的后背，炸开了淋漓的鲜血。

同时，voldemort的身体被咒语强劲的力道撞地横飞了出去，跌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后来追赶上来的傲罗和凤凰社们刚好看到这让人激动人心的一幕，响起一阵胜利的欢呼。

他们举着魔杖飞快地靠近草丛，想要一举擒获这个有史以来魔法界最危险的魔王。

出乎他们的意料。

凌乱的草丛里，空无一人。

草丛之外，反幻影移形咒的魔法边界反射这月光，呈现微弱的银色，像是月亮无声的嘲笑。

“被他逃了。”邓布利多看了一眼草丛，立刻得出了结论，“是利用了我咒语的冲击力跨越了最后的距离……真是大胆。”

他又转头看了看地板上血痕，“不过，想要借用魔咒的冲力那就说明他是完全放弃抵御魔咒的伤害……这么重的伤势，他不可能一个人躲起来疗伤，肯定要去拜访他的仆人们……金斯莱，通知魔法部，立即全城戒严。”

“是。”金斯莱点头，随即拿出双面镜和魔法部联系。

邓布利多下完命令，转头对着身后跟上来的阿布拉克萨斯吩咐，“马尔福，你现在可以立刻回去开启庄园全面防御阵了，我也会和魔法部申请，给你安排重要合作人保护。按照汤姆的行事风格，如果这次被他逃脱，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voldemort 消失的地方，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保护？黑暗公爵要杀的食死徒，魔法部能保护得了吗？”

“凤凰社也会提供……”

“不用。”阿布拉克萨斯转过身去，看着银发的老者，“我敢和你合作，就有接受这种结局的准备。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等着他。”

月牙形的镜片之后，蓝色的眼睛流露出不忍的光芒，“何必呢，马尔福，活下去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吗？”

“对他来说是。”阿布拉克萨斯转过头，讥讽地一笑，“对你和我来说，不是。”

邓布利多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