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看到了明月的走近,他别有意味的向着某一个方向警告地看了一眼,隐蔽在那里的勒娜特心中惊跳着低下头默默地离去,那个人类女人已经和阿罗长老相见了,她的任务也完成了。
将手中的玫瑰花随意地丢弃,阿罗优雅地站起来,注视着明月那张铭刻在自己心中的面孔。他没有发觉到,自己一向冰冷无情的黑红色瞳仁中竟然像遇到艳阳的冰层一样融化出了点点温情。
在离阿罗很近的时候,明月才逐渐的清醒过来。她看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阿罗,出奇的没有戒备和警惕。好像马库斯的那句话让她弄清了自己心中一直不敢面对的到底是什么。她又想到了阿罗和师兄相似的音调,看着阿罗的眼中渐渐的迷蒙。
阿罗注意到明月好像透过自己在看什么人似的,心中一阵恼怒,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股怒气从何而来。
听着明月口中轻轻的念着“师兄”两个字,阿罗的心扉好像被什么撞击过一样,一时间痛的无法呼吸,吸血鬼是不用呼吸的,他已经成为吸血鬼很多年了,可是不知什么缘故,他第一时间会有这样的想法。当他强撑着身躯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会知道那是中文?而且明白那指的是什么?
没等他再度深入思索,明月渐渐清亮的目光让他下意识的恢复了自己常用的笑脸面具。“美丽的小姐,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误会你喜欢我的。”
戏谑的话语在明月听来却多了几分亲切。自来到沃尔图里后她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个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笑容:“或者我可以称呼你水仙先生?”
阿罗听着她有些俏皮的话,再看着明月和自己轻松相处的笑脸,他微微地笑了,不是那种假笑,而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地笑。
明月被他的笑容弄的一愣,心中无故涌上了淡淡的哀愁,不由自主的就说出了一句话:“阿罗,我见过你吗?”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的异常,她低下头去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阿罗却给出了她意外的答案:“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你特别熟悉。还有,以后你称呼我阿罗就好。”
看着明月惊讶的神色,阿罗竟然有了一丝宠溺的笑:“跟我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明月刚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可是她的脚已经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跟在他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明月看到了一间身份豪华的房间,看着屋里的装饰品和家具,每一件拿出去都是价值无数的古董。她心里暗叹了一声吸血鬼皇族生活的奢靡。
阿罗的脚步却没有停止,向里面的一个小隔间里走去,明月四处打量的时候,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卷轴走了出来,他像呵护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摩挲了画轴几下,然后珍而重之的把画轴递给明月。
明月有些诚惶诚恐地接过来,看着阿罗那么重视的样子,她手中的动作也是非常的轻,慢慢的把卷轴打开,一幅古装少女图渐渐地展露了出来。明月在打开到头部的时候眼中就盛满了震惊,手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仿佛压着千斤巨石一样,她的动作也越加的迟缓,手也哆嗦的越来越厉害。
当整幅图画展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的手一松,画卷掉在了地上。双眼呆滞中带着惊恐和希望,她一把抓住了阿罗的衣领:“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幅画的?说啊,说啊!”
阿罗没有躲闪,也没有去捡那幅画,他只是看着明月有些癫狂的表情一句话也不说,过了一会儿,明月稍稍平静了一些,他轻轻地握住明月的手,将自己的衣领解放了出来,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他把手抚上了明月的面颊。那只手很冰冷,而且比爱德华的手要硬,但是有一种脆地感觉。
等到明月的情绪平静下来,阿罗在明月闪躲之前移开了自己的手。若无其事地垂下手去,弯腰捡起了那张画。
“告诉我,这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月的声音变得清冷,只是那其中隐藏的焦急和渴望却被阿罗灵敏地捕捉到了。
他垂下眼睛慢慢地卷起这幅画,轻轻地摇了摇头,毫不示弱地反问:“我更想知道你和画中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明月的眼睛愈加的冰冷,这一定不是巧合,自己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前世的着装,画中的女人样貌装饰跟自己前世习惯的打扮分毫不差,连笑得时候抿唇的细节也分毫不差,那分明就是自己。难道,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从修真那一世来的人吗?阿罗的声音连同那眼中的宠溺都让人感觉分外的熟悉?他和,和师兄难道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难道师兄也随着自己来到了这个世上?明月的心一下子乱了。
“这幅画是我画的。为了画好,我在很多年前专门去学了水墨画。”阿罗把画轴系好,装进那个小铜箱里。
故意吊起明月的胃口,阿罗走进房间将画物归原处。这让明月更加费解了,她将“阿罗是师兄”的念头泯灭了,师兄不会这样对她,师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根本就不用专门去学习。看那幅画,着墨下笔还带着稚嫩,一看就知道是初学者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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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萦绕着这个念头的明月神色变幻莫测,阿罗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冷不防问道:“你是转世之人?”
“你——”明月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她不应该惊讶的,这件事她曾经告诉过爱德华,阿罗读取了很正常。
“你曾经的爱人师兄为你而死了是不是?”
听着他轻描淡写地口气,明月眼中一下子积聚了火焰,她恨声说道:“你没有资格这样说他的名字?”话一出口,明月才觉察到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情绪轻易的被阿罗挑动了。无论是他的温柔和宠溺,还是他拿给自己的字画,还有他有意无意的温柔和突如其来的套话,自己好像一直都被他牵着鼻子走。想到这,明月身上骤然出了一身冷汗。她暗暗谴责着自己的大意,一涉及到师兄她总会失去防备。
不管怎么样,她一时半会儿都不会离开沃尔图里了。内心苦涩的一笑,明月自嘲的在心中说道,这次就算是吸血鬼们赶她走,她也要赖在这里了。不把师兄和画的问题弄清楚,她是不会放弃地。而且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弄清一切谜团。师兄,一直是她心上的一块陈旧的伤疤,曾经爱德华为她付出了那么多,那种缱成钋槁厣俗约旱男闹小?墒牵彼僖淮未ッ侥强樯税淌保廊皇悄茄芰艿奶弁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