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休息吧,我出去了。”陆华说着,就走出了房间。
席韵望着那一个被他放在桌子上的袋子,拆开的药盒,没有拆开的药盒,看得她只觉得神经有些紧绷。
别过头去,滑下身子,躺回到枕头上,席韵扯过被子蒙住自己。
再次沉沉地睡过去,席韵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仲严绅担忧地看着她,想尽办法哄着她吃药。
可是,她就是不听,就是不肯。仲严绅温热的手掌摸着她的脸庞,轻声地哄着:“席韵,乖,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不要,我不吃,我已经好了。”席韵倔强地昂着脖子,与仲严绅对着干。
仲严绅无奈,一仰头,把药丸儿放进了自己的嘴里,随即,就贴上了席韵的双唇。
席韵挣扎着往后退,却被仲严绅一把扣住自己的脑后。唇齿被撬开,两粒泛着苦味儿的药丸儿被ding入了她的嘴里。
仲严绅的舌头长驱直入,一直到把药丸儿ding入席韵的舌根,才撤回自己。
一杯温水被送到自己的唇边,席韵大口大口地灌了大半杯,才苦着一张脸瞪着仲严绅:“你欺负人。”
“傻瓜。”仲严绅笑着揉了揉席韵毛茸茸的脑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宠溺。
唇再次落下来,这一次,仲严绅并没有着急长驱直入,而是慢条斯理地啃咬,直到席韵的双唇都被他碾的酸麻,才撬开她的唇齿,舌头与她抵死纠缠。
席韵被他吻得头脑发懵,一双小手不自觉地圈住他的脖子,把自己更往他那里去送。
突然,仲严绅却一把推开席韵,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厌恶。
“席韵,你真叫我恶心。”他冰冷的声音,如同深夜里的海水,将席韵整个吞没,叫她无法呼吸,却寻找不到一个可以抓住的地方。
“不……“席韵难受地大喊,抬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更陷入到无边的黑暗。
绝望!
比死亡还要难忍的绝望!
席韵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房间内,一片黑暗,席韵抬手按上墙上的开关,瞬间亮起来的灯光,终于让席韵有了一种自己还在活着的真实感。
“原来是梦。”席韵抱紧自己,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
为什么就连在梦里,他都要来折磨她?
席韵的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留下来,心上的疼痛让她彻底忘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
明明在梦里,他们是那样的甜蜜。他那么温柔地哄着她,那样怜惜地吻着她。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席韵呜呜地哭着。
人们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可是,她的梦里,一半蜜糖,一半砒霜,她又该相信,哪一个,是真实的?哪一个,又是相反的呢?
抹了抹眼泪,席韵拿起丢在一旁的手机。依然没有任何来自他的消息。
席韵忽略掉那些她没有接起的未接电话,没有看到的信息,打开浏览器,搜索着仲严绅的消息。
她的新闻发布会,召开完,她就没有再关注到后续。
不知道仲严绅有没有发声,也不知道,向北是怎样回应的?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席韵的预想发生,向北从新闻发布会结束,到现在,都没有给出一点回应。
而仲严绅,铺天盖地的,是对他能够娶到席韵这样一个妻子的赞许。好像之前,那些对她的污蔑、羞辱、攻击,都不是他们说出来的一样?
席韵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呵呵,她那样一出戏演完,倒是真的又给仲严绅的正面形象加了几分。
只可惜,这位正主,似乎对此,毫无感觉。
仲氏集团到现在,都没有给出一个回应。席韵不禁觉得心寒,如果当时,她不是那样说的呢?现在,仲氏集团应该已经在做危机公关,力挽狂澜了吧?
叹了口气,席韵索性把手机关了机,扔到一边。到底,是她期待的太多了。
世界仿佛都清静了。
如果,赵蕊没有来敲她的门的话。
“席韵姐,你醒了吗?我进来了哦。”话音还没有落,门就被推开了,赵蕊探了个脑袋进来。”嘿嘿,席韵姐,天都黑了,你该起来吃晚饭了。”
席韵并不饿,刚想要拒绝,就听到赵蕊说:“小华哥说了,你不肯吃药,如果再不吃饭,身体会吃不消的。而且,你躺了一整天,该出来透透气了。所以,小华哥说,不管怎样,都要把你带下去。”
席韵有些头痛,这个陆华,把她想要拒绝的理由都给想到了,让她毫无办法,只能够掀开被子,下床。
赵蕊笑嘻嘻地过来扶她:“席韵姐,你刚刚,是不是就想跟我说你不饿啊?”
席韵没有回答,听她继续说:“你说小华哥怎么那么厉害?这都想到了。”
席韵扁了扁嘴,她可不想陆华的厉害,用在她的身上。
“要我说,你和小华哥,真是默契。”赵蕊赞叹道。
席韵扶额,这个小姑娘,思维跳跃的,太快。
“不过……“赵蕊顿了顿,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看着席韵,神秘兮兮地问:“席韵姐,严绅,是谁啊?”
席韵一愣,看着赵蕊,她怎么会知道?
“他是你的爱人吗?”赵蕊贼兮兮地问。
“……“席韵沉默,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仲严绅对于她,是什么身份,她自己,也不清楚。
“昨天,你被小华哥救过来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名字。”赵蕊说着,凑到席韵跟前,拍案定论道:“我想,你一定很爱很爱他,才会在那个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赵蕊的话让席韵不禁有些慌乱,她别过脸去,不想与她讨论仲严绅。
“小蕊,站那里干嘛呢?”陆华从餐里探出头来,看到她和席韵对立着站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来了。”赵蕊朝着陆华应了一声,忘了刚刚问席韵的问题,拉着席韵就往餐厅走去。
席韵不由得羡慕起赵蕊来,率真可爱,没有什么烦恼。
如果她能有她一半的洒脱,现在,也不会是这样心情沉重。
晚餐依然是陆华做的,似乎是为了照顾席韵,晚餐做得十分的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