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啊,”丫鬟跪下来求饶,“太太,所有的话都是沈小姐说的,于我无关,我只怕说了出来,会让太太暴跳如雷。”
“我可没这般脆弱,”何采莲脱口而出,“有什么你就说什么,我若还怪罪你,那就是善恶不明。”
“沈小姐的丫鬟说你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她敢这般说?”何采莲果然暴跳如雷,“她算什么东西?信不信我撕烂她的嘴?”
“我也很生气,”丫鬟添油加醋,“说她不过是客人的丫鬟,凭什么对主人的事情评头论足的?她却说她有沈小姐罩着,沈小姐才是老爷的心头肉,有何可怕的?”
“太太,沈小姐敢蹬鼻子上脸,”柳儿气咻咻道,“你可千万不能轻饶了她。我若是你,定教她知道,到底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何采莲本就气炸,加上柳儿的煽风点火,便鼓着腮帮夺门而出,像个发狂的母狮闯进沈天瑜房间。
“江太太怎么了?”沈天瑜见来者不善,惴惴不安地问,“闲着无聊来找我说话么?”
“沈天瑜,你到底什么意思?”何采莲直问到沈天瑜脸上,“为何当着我的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我不过是没能顺利把你救出来,也没做什么讨人嫌的事情吧?”
“江太太虽然没能帮我逃出去,”沈天瑜感恩戴德道,“可你有这份心,足以让我铭记一辈子了,我怎还会责备你呢?”
“既然如此,你丫鬟刚刚奚落我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何采莲气得跺脚,“什么老爷不把我当回事儿?什么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有什么更难听的话能从她嘴里说出来吗?”
沈天瑜诧异地暼了小芬一眼,只见小芬摇了摇头。
“恐怕是误会吧?”沈天瑜一脸笃定,“自从来到你们家,为了活命,我跟小芬都是谨小慎微的,怎会主动去冒犯江太太呢?那些难听的话,江太太是从谁嘴里听来的?”
“我房里的丫鬟,”何采莲道,“刚刚她去打水,正好看见你家丫鬟在打水,无缘无故便听来了这些话。”
“那定是个做事不让人省心的丫鬟,”沈天瑜一脸笃定,“连听话都能听岔了。”
“沈小姐,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了?”柳儿很是不服,“太太房里的丫鬟气得脚都崴了,还能无中生有,自己气自己不成?要么这些话是沈小姐教自己的丫鬟说的,要么是这丫鬟胆大妄为,不把太太放在眼里。”
“我打水的时候是见过一个丫鬟,”小芬坦诚,“也说了几句话,不过一句都没牵扯到江太太头上。实在想不明白,那丫头为何跟我过不去?江太太若不信,就把她叫来当面对质。”
“柳儿,你去叫人,”何采莲当场决断,“那么大一个羞辱落到我头上,今儿不查个水落石出讨个说法,我就不姓何!”
丫鬟很快被叫来了,哭哭啼啼地控诉:“这位姐姐,你何苦这般摆弄我?把你在水房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太太不就结了么?一扭脸就变了个说法。”
“我说什么了?”小芬气不打一处来,“你奚落我家主子没人伺候,我只是让你别多管闲事,什么时候扯到太太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