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万别哭，”贺季磊冷冰冰道，“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女人的眼泪。知道我为何要善待你却冷落蒋惠兰吗？就是因为你的懂事跟大度，你可千万别成为第二个蒋惠兰。”

“贾姨娘，咱们可是个冤大头，”回房的路上，双喜愤愤不平道，“大少爷怎么能认为你在嫉恨沈少奶奶呢？当初若不是你相助，恐怕沈少奶奶已经死在太太的魔掌之下了。”

“双喜，往后这事不许再提了，”贾曼文愁眉苦脸道，“我让季磊去解救天瑜，那是得罪娘。我让江楚越把沈天瑜劫走，是得罪季磊，横竖都是得罪人的事儿，哪就落着好了？”

“行，我不提了，”双喜道，“只要贾姨娘心里能痛快就行了。不管大少爷怎么说，你对沈少奶奶可别有异心，因为这事儿，沈少奶奶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

“如今沈少奶奶于我已经隔了十万八千里，”贾曼文苦笑，“我记恨她又有何意思？”

翌日清晨，梁铁军在将军府的花园里，跟沈天瑜房里的丫鬟嘀咕着什么。随后她回去便告知沈天瑜跟小芬，日后不会再有人伺候她们了，不管她们想拿什么东西，包括拿饭，都得自己跑腿去拿。

“这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芬冷冷道，“明明是你们家将军非扣着我们沈少奶奶不放，却日日变着法儿折磨我们，什么意思呀？”

“将军为何扣着沈小姐谁都门儿清，”丫鬟乌着一张脸说，“偏偏沈小姐脾气硬，软硬不吃，害得我们房里伺候的人也跟着遭殃。”

“你这话什么意思？”小芬气不打一处来，“就算沈少奶奶算不得你家主子，也是你家客人。丫鬟公然指责客人，这就是你们贺家的待客之道？”

“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丫鬟也是气得发抖，“我不过是个传话的，为难我做什么？”

“姑娘，到底是谁让你传话的？”沈天瑜终于沉不住气了，走到门口问，“有些人一会儿让我好好过日子，一会儿又糟践我的日子，到底是为何？”

“我无可奉告，”丫鬟道，“总之沈小姐照做就是了，别让我们下人为难，你自己也有好日子可过。”

“你把什么事情都推给我们，”小芬不解，“那你做什么？难不成一个丫鬟要看着客人忙忙碌碌自个却闲出病来？”

“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命，”丫鬟叹气，“明儿我就要调到老太太房里去了，只怕比现在还辛苦呢。”

丫鬟一走，沈天瑜便劝小芬：“我都不急，你着什么急啊？自己干就自己干，习惯了也没什么的，省得日后还得看别人的脸色。”

“不管什么差事儿，我来干就行了，”小芬道，“沈少奶奶可千万别自个出面，让下人瞧见了，还说你掉价呢。咱们在江家什么都没有，脸面总是要的。”

“可总让你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啊，”沈天瑜道，“江家这些下人跟贺家一样，都是见缝插针吃软怕硬的主儿。”

“大不了我多忍着点，”小芬叹气，“毕竟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我权当是不给沈少奶奶惹麻烦。”

“小芬，只要不到绝境，咱们就不能惹麻烦，”沈天瑜捏着小芬青涩的脸蛋说，“眼下，活着对我们才是最重要的，怕是我们没有其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