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统统都拿走吧,”贺季磊挑了挑眉毛,“我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饭菜也就罢了,”贾曼文坚持道,“这汤你是一定要喝的,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贾曼文,是娘叫你来的吧?”贺季磊道,“我好不容易听不到她唠叨了,又换你来絮絮叨叨是吗?”
“季磊,你怎能这么想呢?”贾曼文叫屈,“我从来都不是娘的傀儡。而且我也不会像大少奶奶那样一直缠着你不放。你病没有好,非要去前线,我尊重你的决定。在你上前线之前,我要求你吃点东西,把身子养好一些,过分吗?”
“你要是真心为我好,”贺季磊恨道,“就该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我就不信了,天瑜被弄死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劝娘几句?为什么不能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昨晚我确实睡着了,”贾曼文道,“哪里想得到你会在沈少奶奶房里出事?更加想不到娘雷厉风行的就弄出人命来了。当然了,我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平日里我要是能多关心你,多关心沈少奶奶,可能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贺季磊将信将疑,语气倒是缓和不少。
“季磊,我虽然嫁进贺家没几年,”贾曼文坦诚,“争风吃醋尔虞我诈倒是见多了,家里陆陆续续死了那么多人,都是自己把自己给害死了,我绝不想做那种人,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安守本分,从不出头,你看不到吗?”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贺季磊终于释然,一屁股坐在饭桌前道,“你带来的汤呢?我尝尝。”
“在这儿呢,”贾曼文笑魇如花道,“其实是冯妈给你煲的。冯妈在唐园当厨娘的时候就有人在传,说她煲的汤过去是给宫里的公主跟阿哥喝的,没人比得上。”
“恩,还不错,”贺季磊呡一口道,“看起来很滋补,却一点都不油腻。”
“你喜欢喝就多喝点,”贾曼文笑得合不拢嘴,“这小罐里还有呢。”
贺季磊胃口不好,只喝光了碗里的汤。贾曼文松了口气,她只需要他喝光碗里的就行了,因为泻药全放在碗里了。
“你行李收拾好了吗?”她问他道,“还缺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
“我去几日就回了,”他头也不抬道,“又不是打仗,拖不了太长时间的。”
“我听说那个江将军也是刚继位,”贾曼文多嘴道,“定是争强好胜的,在咱们这儿捞不到什么好处,能善罢甘休吗?”
“想不到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贺季磊颇感意外,“却关心起前线战局来了。你是从哪儿听说江将军那个人的?”
“你八成忘了我爹是都尉了,”贾曼文笑道,“怎么说我也是个军阀世家走出来的女人,有些事情哪怕不想听,也会有人说给我听的。”
“眼下贺家军跟江家军实力相当,”贺季磊侃侃聊起了军务,“偃旗息鼓休养生息是最好的结局。江楚越是聪明人,我相信他不敢轻举妄动。”
“那我就放心了,”贾曼文欣慰地说,“季磊,你就放心地去吧,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跟孩子乖乖地在家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