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文，你先回房，”潘宝琳精疲力竭道，“不管是谁，我都不能让他伤了我的孙子，就像我也不能让人伤了我的儿女一样。”

贾曼文精疲力竭地退出去了，双喜隐隐不安地问，太太故意说沈少奶奶死了，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看来姐姐的猜测是对的，”贾曼文嘀咕，“娘果然是要赶尽杀绝。她正在试探季磊的态度呢，要是过了几日，季磊不那么难过了，接受了姐姐死掉的事实，那姐姐就会在外头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

“如今沈少奶奶被关在哪里，”双喜道，“恐怕只有太太跟管家知道，咱们要不要贿赂管家，套他的话？”

“没用的，”贾曼文当场摇头，“管家虽然贪财，可孰轻孰重拎得清，他知道娘非要弄死姐姐不可，怎敢轻易吐口？就算我们知道姐姐被关在哪儿，也没有能力救出她。如今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江楚越身上了。”

“咱们就不能告诉大少爷事情的真相吗？”双喜又问。

“这也行不通，”贾曼文道，“娘立马就会怀疑到咱们头上，咱们的好日子立马就结束了。”

“娘，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贾曼文一走，贺季磊便跟潘宝琳讨要尸体，“你不会残忍到不给天瑜留一具全尸吧？”

“太晚了，”潘宝琳叹气，“我已经让管家扔进黄浦江了。为了避人耳目，今儿天没亮就扔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从今天起，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沈天瑜这个人了，你还是彻底把她给忘了吧。”

“那就请娘当作没有我这个儿子吧，”贺季磊哽着嗓子道，“娘，既然你赶尽杀绝，就是漠视我之前所有的努力。为了当将军，为了让你做这个主事婆，我没让爹做手术，把二房的人全都赶了出去，你真以为我就为了一点权势而做这些？若不是为了天瑜，我恐怕连子承父业都提不起兴致。”

“一个女人罢了，”潘宝琳气咻咻道，“值得你要死要活的？季磊，娘对你寄予厚望，你可别说些混话来伤我的心呀。”

“是娘先伤了我，”贺季磊嘶吼，“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忠孝不能两全？是不是非要我在你跟沈天瑜之间做选择？不管是亲情爱情我都要，为什么你不能让我的人生完整一点呢？”

“太太，要不先让大少爷休息吧，”管家提议，“有些事情恐怕得他自己想明白了才好。”

潘宝琳唉声叹气地退出门外，看到自己的儿子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人，还如此疯魔，哪个当娘的心里能痛快？

“太太，咱们还是把沈少奶奶还给大少爷吧，”管家小心翼翼地说，“刚刚大少爷那个样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哪里利于他养伤哟。”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潘宝琳翻白眼道，“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有妇人之仁？我布了这么大的局，这还没过去一天呢，你就让我放弃？”

“太太，我还不是怕大少爷扛不住吗？”管家嘟囔，“如今大少爷是中南地区的定海神针，若身子不快点好起来主持大局，会出大乱子的。”

“先观察个两三天再说，”潘宝琳当机立断，“他毕竟在沈天瑜房里受了伤，我是真不敢再让那个害人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