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这是要把沈少奶奶带去哪里？”贾曼文试探地问，“小芬跟着去吗？在外头可有安排好住处？”

“贾姨娘，不该你问的还是别问了，”管家压根不买贾曼文的账，摇摇头说，“好好养你的胎，若平安生下一位小少爷，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管家，我不过是关心沈少奶奶，没有任何不轨，”说话的间隙，贾曼文偷偷往管家手里塞了把钱，“也不敢有任何不轨。有些时候卖个人情，日后好想见啊。”

“贾姨娘说的是，”管家赔着笑脸道，“太太确实给沈少奶奶安排了一个住处，至于具体在哪儿，我可不敢胡说。沈少奶奶怕是去了外头，日子会更加难过。不过在大少爷醒之前，她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你请便，我在外头候着。”

管家和他的随从退出去了，双喜琢磨管家刚才的话，一头雾水道：“管家说沈少奶奶的日子不会好过，这话是何意？”

“怕是凶多吉少了，”贾曼文脸上布满愁云，“原来娘狠下心来，这般可怕。”

两人往地牢的深处走去。沈天瑜跟小芬趴在一根细细的木桩上睡觉，腰酸背痛。因为屁股满是伤痕，连躺着都成了奢望。

“沈少奶奶，有人来看咱们了，”小芬先睁开眼睛，兴奋地嚷嚷，“是贾姨娘。你快醒醒呀。”

沈天瑜并未有任何反应。贾曼文走到她跟前，看见她的脸跟一张白纸似的，手搁在额前，烫得吓人。

“姐姐，你发烧了，”她嚷嚷，“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呀。”

“沈少奶奶这般娇弱的身子，”小芬哭诉，“哪里吃得了这种苦头？贾姨娘，既然你好心来看她，那就请你救救她吧，不然她会死的。”

“双喜，你帮帮我。”

主仆二人合力将沈天瑜抬到地上，平躺着放，往她嘴里灌了几口水。她咳嗽两声，总算缓缓地打开了眼睛。

“姐姐，还好你醒了，”贾曼文两行清泪奔涌而下，“你感觉怎么样？我现在就去求娘，让她给你请个大夫诊治。”

“贾姨娘，这地方又潮湿又阴暗，”双喜道，“当务之急是让沈少奶奶离开这儿。”

“你说的对，”贾曼文点头，“我这就去跟娘说。”

“曼文，别去，”哪知沈天瑜竟抓住贾曼文的手，轻轻摇头道，“别为了我，惹大娘不高兴。我也就罢了，日后你还得跟大娘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何苦呢？”

“姐姐，你说胡话了吧？”贾曼文心急如焚道，“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吗？娘把你关在这种地上也就算了，还让人打你，她是存心不让你活呀？”

“大娘不会让我活的，”沈天瑜一脸笃定，“我于大哥是个障碍，她没有理由不除掉我。”

“季磊还在昏迷当中，”贾曼文恨道，“尽管我心疼他，却不得不骂他一句活该，为何要霸王硬上弓？这种行为真让人不耻！”

“曼文，大哥好歹是你的丈夫，我伤了他，你不恨我吗？”

“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没的选择。你在这个家已经无依无靠了，下这种狠手就没有活路了，可你还是这么做了，说明你当时心里是绝望的，只能不顾一切地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