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太太，你这是明摆着偏心，”蒋太太控诉，“我记得以前二少奶奶办丧的时候你们可是体体面面的照顾江家的面子，照理说我女儿位份比她高，嫁进贺家的年头也比她长，凭什么你们让我女儿简办？”

“江海音办丧事的时候是老爷当家做主，”潘宝琳蛮横道，“如今是我当家做主，我不高兴行了吧？”

“贺太太，惠兰办丧事的钱由我掏好不好？”蒋会长哀恳，“生前受什么委屈也就罢了，如今人都没有，就风风光光地送她走吧。”

“贺家拿你们蒋家的钱办丧事？”潘宝琳挑眉，“岂不是让人说闲话？我是不愿意掏这个钱，而不是我没有这个钱！既然你们有花不完的钱，为何不把你们的女儿接回去？”

“那我女儿岂不是成弃妇了？”蒋太太嚎啕大哭，“她跟季磊可没离婚呢，就这么接回娘家，像什么话呀？”

“所以你们也是为了贺家的颜面，”潘宝琳趁机奚落，“也不是那般在意你们的女儿嘛。连自己都不愿意接的烫手山芋却往我这儿甩，真是会算计！”

争了半日，蒋会长夫妇还是被生生赶出了将军府。潘宝琳并不打算卖他们任何面子，要么把女儿接回家，要么接受从简操办，他俩无奈选择了后者。日后他们还得仗着将军府亲家这个名号做生意呢，女儿再可怜，好歹人也走了，活着的人还得为自己计长短。

家里死了人便有禁忌，贺季磊作为蒋惠兰的丈夫，一个月之内不许跟任何女人同房，沈天瑜欣慰不已，只要能顺利把给江楚越的信寄出去，她甚至不用等一个月就能摆脱大房的束缚，走得远远的。

可谁都没想到，贺季磊连一个礼拜都熬不过，蒋惠兰下葬后的第三天晚上，他再次喝得醉醺醺的，仗着酒劲来到沈天瑜房里，嚷嚷着要她陪他喝两杯。

“大哥想干什么？”沈天瑜冷脸相待，“大嫂尸骨未寒，请你恪守一个做丈夫的本分。”

“死去的人何必再理会她？”贺季磊厚颜无耻地说，“我只想在眼下欢愉。天瑜，算我求你了，给我一个笑脸行不行？”

“大嫂刚走，我笑不出来，”沈天瑜仍然不买他面子，“逢场作戏的事情我就是干不出来！”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贺季磊被激怒了，两只手搭着她的肩摇晃，“你先是给江楚越好，然后跟季辰好，我比他们俩差哪儿了？你凭什么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

“江楚越给了我最纯洁的初恋，”沈天瑜脱口而出，“季辰给了我一个稳固的家庭，他们从来都拿我当一个人看待，从不强迫我干任何事情，而你却只会强迫我，羞辱我！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是还能喜欢上你，就是有眼无珠……”

“我原本想最大程度地讨你的欢心，不光要得到你的人，更要得到你的心，此刻我改变主意了，哪怕得不到你的心，我也必须要得到你的人！”

他说罢，像只猛兽一样扑了过来，温润的唇在她光滑的脖子上乱蹭。

“贺季磊，你放开我，”沈天瑜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脚踹开他道，“你还是男人吗？大嫂正在看着你呢，她死了你就这般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