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都发话了，”贺紫玥道，“我若不带你去，我自己也去不成了。灵儿，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还真是有手腕。”

“大小姐，你给我时间证明吧，”灵儿恳求，“都说日久见人心，看我对你是不是忠诚的。”

“行，给你一个表忠心的机会，”贺紫玥将手里的钞票重新塞到灵儿手上道，“你把这钱拿给沈少奶奶，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

“大小姐为何给沈少奶奶送钱？”灵儿不解，“咱们明儿就出国了，正是用钱的时候。”

贺紫玥解释：“国外不管开销有多大，大哥跟娘不至于让我为钱烦恼，三嫂的处境可比我难太多了。”

“二房日子落魄了，”灵儿嚷嚷，“也不是大小姐害的呀。再说了，让太太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你不多嘴跟太太邀功，”灵儿暴躁地嚷嚷，“太太怎会知道？别跟我废话，这么点小事值得畏首畏尾的么？再办不好，哪怕我跳进海里游到英国去，也绝不带着你。”

“大小姐别生气，”灵儿瞬间服软，“我这就给你办事儿去。”

很晚了，灵儿来到沈天瑜房里时，沈天瑜已然躺下了，连小苗都回自个房间去了。她不耐烦地起床开门，完全料不到灵儿是给她送钱来了。

“大小姐非得给你的，”灵儿淡淡的道，“白白得这么一大笔钱，沈少奶奶真是踩了狗屎运了。”

“为何大小姐刚刚不亲手给我？”沈天瑜皱眉，“我没理由要她的钱，你拿回去吧。”

“这儿没别人，沈少奶奶就不用装了，”灵儿气不打一处来，“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你什么态度？”沈天瑜怼道，“你是送钱来了还是布施来了？”

“我明儿要跟大小姐去英国，”灵儿依然硬气，“还有一堆事没干呢，就请沈少奶奶别矫情了，把钱收下我才好回去交差。”

“这钱是大小姐平日里攒的吧？”沈天瑜故意刁难，“是大小姐给我钱，你傲气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沈少奶奶，”灵儿道，“你收下便好了，何必为难我？”

“我不收，”沈天瑜边关上门便道，“我沈天瑜还不至于没饭吃！”

看着将自己搁在门外的冷冰冰的门板，灵儿有点懵。她好不容易说服贺紫玥把她带去欧洲，却在沈天瑜这儿碰了壁，若她把钱原封不动地带回去，贺紫玥定饶不了她。

无奈，她只能再次敲开沈天瑜的房门，低声下气道：“沈少奶奶，我刚才的态度不好，请你收下钱吧，别跟我一般见识。”

“灵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天瑜冷冷道，“你认为这钱就是大小姐施舍我的。所以我要告诉你，我不接受别人的施舍，我还不至于冻死饿死呢。”

“大小姐她从不这么想，”灵儿解释，“她对沈少奶奶可是掏心掏肺的好。”

“既然这样，钱我收下，”沈天瑜痛快地说，“告诉大小姐，安顿下来后给我报个平安。还有，我祝你俩一路顺风。”

翌日，风和日丽的，潘宝琳跟贺季磊送贺紫玥去码头。贺季磊说他给贺紫玥报读的是法律专业，眼下上海滩的法律法规还是有些欠缺的，贺紫玥若能学成归来，定有施展拳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