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一言不合就发飙，”潘宝琳气得跺脚，“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臭毛病？到了国外，那些洋人本就瞧不起中国人，谁还能像在家里一样惯着你呀？脾气太冲反倒要吃亏的。”

“谁还像过去一样惯着我？”贺紫玥反问，“大哥打了我一巴掌，你不当回事，这个家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

“算了，你消消气，”潘宝琳主动熄火，“我这就走，不烦你了。灵儿，急得给大小姐热杯牛奶。”

“大小姐，你何必跟太太置气呢？”灵儿笑盈盈道，“不管太太做什么，不都是为了你好？我娘走的早，要是我有个像太太一样的娘，日日为我计长短，我不知道有多幸运呢。”

“灵儿，等我去了英国，”贺紫玥酸言酸语道，“你有何打算？”

“大小姐不带我去英国么？”灵儿反问，“太太可说了，连我的船票也订好了。小姐是我伺候大的，换了别人，太太也不放心的。”

“你认为我敢把一个曾经背叛我的丫鬟寸步不离地放在身边？”贺紫玥冷哼，“既然你能把我卖一次，就能把我卖第二次。”

“大小姐为何这般说话？”灵儿委屈巴巴道，“我从来就没有背叛大小姐的心，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那为何我娘非让你跟去不可？”贺紫玥气不打一处来，“我娘舍得花大价钱让你去国外见世面，你不得感恩戴德呀？到了英国，你不得把我的行踪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那肯定不会，”灵儿表忠心，“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英国，我只能靠着小姐活，所以我只会对小姐忠心。”

“你可千万别有这个念头，”贺紫玥冷酷无情道，“明儿你就去回了太太，说老家有事，要辞职回去。在这儿你还有一条活路，若真到了英国，我把你扔了，你还能靠什么活？”

“大小姐，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讨厌我了？”灵儿潸然泪下，“除了那日你晕倒，我跟太太多说了两句，我可从来没干过背叛你的事情呀。我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伺候你，你半道上把我扔了，我可怎么办？”

“别说我这当主子的亏了你，”贺紫玥从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一把钞票跟几样首饰，推到紫鹃跟前道，“这些钱足够你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了。当然了，你还可以选择嫁人，毕竟还年轻，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

“我不要钱，”灵儿跪下来，哭哭啼啼道，“我只要一辈子伺候大小姐，护大小姐周全。”

“你要无理取闹，这钱可就没有了，”贺紫玥咬牙切齿道，“既然你伺候我这么多年，就该知道我的其实，我决定好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灵儿收起钱，可算走了。贺紫玥望着她落寞的背影，心里帐然若失。她其实清楚，灵儿作为一个贴身丫鬟，还算是合格的。只是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离开英国去日本找白易安，她的行踪绝对不能让潘宝琳和贺季磊知道。哪怕灵儿再忠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也不敢瞒着不报。

接近午夜的时候，贺季辰还没回来，沈天瑜询问小苗，三少爷是否有消息，是不是去林姨娘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