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个官衔，倒也罢了，”唐宁道，“可他们娘俩想趁此机会弄死你爹，我不答应！今天冷副官建议让你爹去日本动手术，潘宝琳死活不答应，还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她这分明是再拖延时间！”

“照娘这么说，倒是有这种可能，”贺季辰起了疑心，“怪不得我在医院，大哥一直催我回家，不让我守在医院。”

“这就对了，除了冷南山跟他们娘俩，”唐宁道，“没人能接近你爹。医院的情况咱们不知道，出了事，以他们手中的权势也能让知情的人乖乖闭嘴。你爹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这就去医院，”贺季辰把两只拳头攥得嘎吱响，“绝不能让他们有半分机会！”

返回医院前贺季辰去了沈天瑜房里，严肃地对她说：“我决定了，你先去香港，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立马就去找你。”

“要不咱们离婚吧，”沈天瑜脱口而出，“这样我就能毫无牵挂地去香港，你留下来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天瑜，别闹了行吗？”贺季辰郁闷道，“我知道出尔反尔是我不对，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我要是现在离开，爹很可能会丧命，用他一条命来给他人做嫁衣。”

“这回你爹不丧命，下回你娘也会丧命，”沈天瑜拔高嗓门道，“贺家家大业大，总会有没完没了的事情。其实怪我，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以为一个军阀也能给我安稳的生活，是我太天真了！”

“天瑜，我求求你别闹了，”贺季辰低声下气道，“就当是我欠你的，等有机会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贺家你不能待着，极有可能会翻天，谁死谁活，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你让我等，却不告诉我要等多久，”沈天瑜没法释然，“这是一个正常的婚姻吗？除了忍耐我还能做什么？我儿子死了，爹也死了，我曾经让人陷害，像个犯人一样让人数落，到如今也没讨得一个说法！当你要求我把贺家人当成自己的亲人时，贺家人可把我当成自己人？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确实，我没法告诉你具体哪天能回去找你，”贺季辰坦诚，“我能给你的保证是，好好把我自己的命留着，尽快去找你。忠孝不能两全，我爹处在生死攸关的档口，所以这次我只能先负你了。”

贺季辰赶到医院的时候，路上正好跟贺季磊的车不期而遇。冷南山去医院顶班后，贺季磊便回家休息了，所以贺季辰在医院见到的，除了昏迷不醒的贺天佑，就只有冷南山一个人。

“三少爷何苦要来呢？”冷南山瞥一眼墙上的挂钟道，“都这个点，若搁在平日，你都做了几个好梦了吧？”

“睡不着，”贺季辰愁眉莫展道，“一直担心我爹的伤情，索性来医院看看他，也好放心。”

“你跟大少爷都是孝顺的孩子，”冷南山欣慰不已，“大少爷几乎在军校熬了一天，眼睛都熬红了。”

贺季辰不想讨论大哥，直问到冷南山脸上：“听我娘说，冷副官提议让爹去日本做手术，为何有这种想法？”

“还不是因为想让将军活命，”冷南山叹气，“其实将军这病，提各种建议都不是万全之策，可综合来看，将军去日本做手术，能活下来的机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