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为什么非让我结婚不可呀？”贺紫玥的嗓门比潘宝琳还要高出几个维度，“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结婚除了受气，对女人还有什么好处？”

“可女人一辈子不嫁人，那成什么了？”潘宝琳反问，“在娘家混吃等死一辈子？”

“有什么不可以？”贺紫玥越说越来劲，“当初我要离婚的时候娘举双手赞成，还说什么来着？在家里养我一辈子都没问题，这才过了多久就嫌我吃白饭了？”

“娘那个时候不是安慰你才说那种话吗？”潘宝琳道，“可在三十岁之前你不把自己嫁出去，往后可就没人娶了，一个女人选择孤独终老，那得让人说闲话的。”

“嘴长在别人脸上，”贺紫玥耸耸肩道，“我才不理会他们说什么呢，只要娘不嫌弃我，我就有脸留下来。”

“也不怕你那些嫂嫂挤兑你。”

“娘还真说对了，我一点都不怕。不管是大嫂还是贾姨娘，在潘园压根没什么地位。如今有娘照料我，将来大哥也不会亏待我的……”

“娘，紫玥，你俩吵什么呢？”已经换了军装的贺季磊推门而入，问道，“紫玥，我刚刚可听到你提我的名字了，是不是没钱花要打我钱包的主意？”

“若是一点钱能打发的事，那还算事儿吗？”潘宝琳翻白眼道，“季辰，可得管管你这个妹妹了，你娘老了，管不动了。”

“娘，紫玥她想要什么呀？”

“她想守着我跟你过一辈子，这像什么话？”

“怕是没有看上眼的男人吧，”贺季磊嘀咕，“女孩子嘛，特别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子，都信奉宁缺毋滥那一套。”

“什么女孩子？”潘宝琳挖苦道，“都快三十岁了，外头像她这么大的，谁家孩子不是出门打酱油去了？受过高等教育是真的，主意大也是真的。我都后悔死了，若知道念书能把脑子念死，当初我就不该让她上大学！”

“别老把我跟那些庸俗的女人放一块比较，”贺紫玥摆出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我跟她们可不一样！”

“有些方面你还不如她们呢，”潘宝琳不惜打击她，“她们能把一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你能吗？女人无才便是德。”

“紫玥，娘说话难听了些，”贺季磊劝道，“可她也是为你好。如今趁着自己年轻，确实要挑个好男人嫁出去，不然上了年纪，再想嫁人可就吃力了。”

“其实偶尔我也想嫁的，”贺紫玥叹气，“能嫁给自己瞧上眼的男人，我明儿就能出嫁，不然情愿孤独终老。”

“让你瞧上眼的男人是谁？”贺季磊好奇追问，“他可有家室？你告诉哥，哥明天就让他上门跟你提亲。”

“哥有这般能耐？”贺紫玥将信将疑，“他倒是没家世，可却瞧不上我，也不愿意娶我。”

“他以为他是谁呀？”潘宝琳气不打一处来，“让他当将军的女婿，还委屈他不成？等等，你说他瞧不上你也不愿意娶你？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找了他，”贺紫玥脱口而出，“当面说了一些话……”

“简直闻所未闻！”潘宝琳气得发抖，“姑娘家这般主动，你丢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脸面，还有贺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