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都快沦为一个笑柄了,”春桃一走,双喜便肆无忌惮地发表见解,“连春桃都敢对她蹬鼻子上脸,正房又如何?越当越窝囊!”
“双喜,你话说过了,”贾曼文板起脸说,“大少奶奶再窝囊也好歹是个主子,还轮不到你评头论足的。”
“贾姨娘,我在给你出气呢,”双喜委屈巴巴道,“刚刚在饭桌上,大少奶奶嚣张的都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我也没让她占到便宜不是吗?”贾曼文欣慰道,“不管是大少爷还是太太,都没让我受委屈,这就足够了。我跟大少奶奶无怨无仇的,当初我落难的时候她对我爱搭不理,所以如今我也不怕得罪她。”
“共侍一夫还叫无怨无仇?”双喜吐了吐舌头说,“贾姨娘,若是大少奶奶得势就等于你失势,谁也不愿意做被人踩的那一个吧?”
“反正不管你信不信,”贾曼文耸了耸肩说,“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取代她当正房,就想着给季磊生下一儿半女,后半生有个依靠……”
“你以为孩子是那么容易生的?”蒋惠兰忽然推门而入,皮笑肉不笑地说,“贾曼文,你才得宠几天呀就想着开枝散叶了?那我这些年的恩宠算什么呀?”
“难道大少奶奶生不出孩子,也不许别人生孩子吗?”双喜愤愤不平道,“贾姨娘身子好着呢,又年轻,生不出孩子那才奇怪呢……”
“小驴蹄子,这有你插嘴的份儿吗?”萍儿一巴掌抡在双喜脸上,叫嚣,“你算什么东西呀?敢拐着弯骂大少奶奶?”
“我说错什么了呀?”双喜哽着嗓子控诉,“大少奶奶就是霸道!不然大少爷跟太太能越来越讨厌她么……”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蒋惠兰扭了双喜一只耳朵,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说大少爷跟太太不喜欢我?就凭你家主子得了两日恩宠,你就可以对我蹬鼻子上脸了是吗?”
“大少奶奶,请注意你的身份!”贾曼文一把打落蒋惠兰折磨人的手,毫不惧色道,“双喜是我的丫鬟,她若有什么做得不对你地方,何烦你亲自动手?告诉我,我帮你管教便是。”
“贾曼文,你玩我是不是?”蒋惠兰挑衅道,“你帮我管教?行啊,我现在让你把双喜吊起来打个半死,你会动手吗?”
“我不会!”贾曼文脱口而出,“双喜不过说了两句实话,也没什么大错。就算她大错特错,贺家也没有把下人打个半死的先例,这不是一个仁慈的主子该做的事情!”
“你不打她,我只能打你了,”蒋惠兰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今儿受到了冒犯,总得有人当我的出气筒吧?”
“蒋惠兰,别欺人太甚!”贾曼文好歹是军阀的女儿,从小就不是软柿子,蒋惠兰越是刁难她,她越是硬气,“我虽为妾,可也不是任何人的出气筒。双喜,你马上去找太太来评评理,说大少奶奶来咱们房里没事找事,问她该如何处置。”
“贾姨娘,我要是走了,”双喜丝毫不放心,“你可怎么办啊?”
“不用管我,”贾曼文淡定道,“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爹自然会双倍讨回来。”
“好,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