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副官,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乔问天气咻咻地问,“你想当将军就当你的将军去,为何不把我们放回上海去?还让我们当众参加周将军的葬礼,是何居心?”
“问天,只怕是江先生想名正言顺地当这将军,”贺季辰淡淡的说,“今儿是我岳父的葬礼,相信广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出席。我作为死者的女婿,加上他的妻女,只要当众承认江先生继承官衔,他手里的兵权就镇得出场面,那一切不就变得顺理成章了么?”
“贺三少果然是聪明人,”贺季辰啧啧称赞,“难怪战场上杀敌就没有失败过。你们只要记住,如果你们不肯乖乖配合我,周梦母女就会惨死在你面前就行了。”
“好像我也没的选,”贺季辰耸耸肩道,“只能按照江副官说的做。但是江副官要以人格担保,你事成之后立马就把我送回上海,并且好生安顿周梦和我岳母。”
“这是自然,”江楚越拍胸脯保证,“我江楚越作为一个军人,契约精神还是有的。我可以保住她们娘俩的性命,让她们有口饭吃,却不会让她们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那时候她们就会沦为平头百姓,贺三少想逼周梦离婚,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江副官,贵客都到得差不多了,”梁铁军赶来,凑上前道,“那几个老头嚷嚷着要见你。”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江楚越倒吸一口气道,“你马上让贺三少换上丧服,然后带到前厅,按照葬礼的步骤来,不许出乱子。”
梁铁军领命后,便有条不紊地安排一切事宜。江楚越只身来到周将军的房间,换上了旧主子生前的军装。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看到那些老头见到他时那错愕的表情了。
贺季辰被带到前厅,跪在周将军的灵前。他用余光瞥见周梦正满脸泪花地盯着他。可怜的女人哭了两天两夜,差点就把眼睛给熬瞎了。
贺季辰抬眸,朝她点了点头,仿佛在说:放心,有我在,没人动得了你。
周梦也确实安心了,埋下头,接着给她爹烧纸钱。
“如今这将军府里到底谁管事呀?”人群躁动,那帮老头儿已经坐不住了,“周太太,你别光顾着哭,倒是说句话呀。”
周太太明知道有几条枪杆子正对准她的脑袋,哪敢轻易开口?只听见梁铁军扯开嗓子嚷嚷:“各位都尉,周将军死了,自然是最受他器重的江副官主持大局了,江副官这几日忙前忙后,操劳得很,各位等等他也是应该的。放心,他马上就来了。”
“你是谁呀?”一个姓钱的肥头大耳的都尉轻蔑地问,“这么大的场面,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再说了,谁让江副官主持大局的?就没听说过一个小小的副官能独当一面的。如今将军的位置空缺,就该从我们这几位德高望重的都尉里选出继承人来。”
众人附和:“就是,说的太对了,这些年若不是我们这些人出生入死的跟着周将军打江山,咱们南方的势力哪能扩张得这般快?”
“一个副官都想当将军,这恐怕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
……
“大家都别吵了!”梁铁军火冒三丈地嚷嚷,“江副官主持大局名正言顺,谁不服就等于跟整支周家军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