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瑜,那只是爹娘的意思,”贺季辰紧张道,“我不想去的,我也知道你不希望我去。”
“你愿意去便去,沈天瑜委屈巴巴地说,“别扯上我,别回头你娘又扯上门来把我数落一通!”
“谁都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贺季辰郁闷至极,“爹娘也是因为抗拒不了这从天而降的权势。我若是不去广州,周太太和周梦两个女流之辈定保不住将军之位,不管落入谁手里,跟贺家都没有半点关系的。而且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错过就不可能再从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天瑜气咻咻地问,“你若要了周家的权势,还能跟周梦离婚吗?兴许还得搬去广州生活,做周家的上门女婿呢。你一走,我和快出生的孩子成什么?死了算了!”
“我不会去的,”贺季辰拍胸脯保证,“但是我现在孤立无援,我需要你的支持。千万别动气,对孩子不好。”
“季辰,为什么我们相爱会这么难?”沈天瑜的眼圈红了,“我真的以为你跟周梦这次能离成婚,为什么通往幸福的路上总有那么多拦路虎呢?”
“天瑜,你听着,”贺季辰激动道,“除了你和孩子,我什么都不在乎。别说拦路虎,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淌过去的!”
贺天佑送走唐宁母子,还没喘口气呢,潘宝琳母子又火急火燎地找到书房来了。
“我不是让南山去通知你了么?”贺天佑直问到潘宝琳脸上,“刚吃了药,晚些再去你那儿吃饭。”
“我不是来催老爷吃饭的,”潘宝琳冷冰冰地问,“我就想让你给我个答案,周将军病危,你什么时候启程去探望?没准一到广州就可以直接参加葬礼了呢。”
“谁告诉你这事的?”贺天佑震惊,“根本就是空穴来风!传这种八卦的人真该拖出去枪毙!”
“老爷,别给我装了行不行?”潘宝琳嚷嚷,“咱俩生活了半辈子,我光看你一个表情就知道你说的人话还是鬼话。你刚刚跟二妹和季辰在这儿谋划半天,却想瞒着我,对我公平吗?身为贺家太太,这么大的事凭什么我不能知道?”
贺天佑一脸愠色扫到贺季磊脸上,贺季磊主动解释:“是我告诉娘的,我也是从军校听来的。爹,这么大的事本就不该瞒着我跟娘。”
“周将军本就是季辰的老丈人,”贺天佑狡辩,“探病也好,奔丧也罢,本就是季辰去的呀,跟你们大房也没什么关系吧?”
“仅仅是探病跟奔丧么?”潘宝琳反驳,“谁不知道周将军一死周家军就群龙无首了?季辰是他唯一的女婿,这左将军之位岂不咱们贺家的囊中之物。”
“谁说一定是贺家的囊中之物了?”贺天佑气不打一处来,“就算周梦真的属意于贺家,那也是季辰继承大统,跟你们大房确实没什么关系吗?”
“周家的东西大房分毫不取,”潘宝琳义正言辞道,“但是老爷要讲道理啊,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老爷,老爷必须要求季辰去争取。只要不离婚,虚情假意地去周家演一场戏,季辰就是万人敬仰的左将军了,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儿吗?别人抛头颅洒热血,甚至赌上身家性命,也未必能过混个都尉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