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把话说到这份上，沈天瑜哪有不走的道理？

回房的路上，小苗凑上前道：“沈少奶奶大可放心，我看三少爷对紫鹃姐姐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是不会被二姨太说动的。”

“你挺会察言观色嘛，”沈天瑜笑道，“刚刚在饭桌上见你很是羞涩，还以为你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呢。”

“当丫鬟的过于老实是要吃亏的，”小苗苦笑，“但是锋芒毕露当出头鸟也是愚蠢。当好一个丫鬟，重要的是晓得察言观色，拎得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你谈吐不凡，”沈天瑜很是惊讶，“应该读过书吧？”

小苗道：“不瞒沈少奶奶，过去我跟你一样，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可惜父亲生意失败，家道中落。我娘又病了，不得已出来谋生。”

“既然你读过书，”沈天瑜不解，“为何不去找更好的工作呢？据我了解，在贺家当丫鬟挣不了几个铜板。”

“外头的男人都找不到工作，谋生哪儿那么容易啊？”小苗的口吻透着无奈，“我爹又是好面子的人，情愿让我在深宫大院伺候人，也不愿意我抛头露面去谋生。”

“那你就好好当你的差，”沈天瑜道，“我不会亏待你的，事实上，我就没有为难过任何人。”

“娘，能不能把家里氛围搞得这般难堪呀？”沈天瑜一走，贺季辰就忍不住抓狂，“要是我记得没错，我已经不止一次告诉你，我不会纳紫鹃为妾，你为什么还逼我呀？”

“反正你迟早要纳妾，”唐宁道，“你就当遂了娘的心愿，把紫鹃纳进门，有这么难吗？”

“谁说我一定要纳妾？”贺季辰反问，“再说了，当初周梦跟沈天慧进门，难道娘没有推波助澜？娘，我都活到这岁数了，要是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主宰不了，还活个什么劲啊？”

“那你就实话实说吧，”唐宁摊牌，“你对紫鹃有什么不满，为何死活不收了她？”

“我对紫鹃没有任何不满，”贺季辰摇头，“只不过是没感觉，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有，我想跟天瑜简简单单地过日子，有其他女人掺在我们的感情里，感情就不纯粹了，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是不是天瑜给你洗脑了？”

“跟天瑜有什么关系呀？娘，别挑事了好不好？连我都不知道一回来你就提纳妾的事，天瑜她怎么会知道？不说了，我先回房。”

“二姨太，三少爷他不喜欢我，”贺季辰一走，紫鹃便红着眼说，“不对，他根本就是讨厌我！为什么我守了他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正眼瞧我？还要我等多久他才肯要我呀？”

“紫鹃，要不放弃算了，”唐宁重重叹气，“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季辰他死活不愿意，我能有什么办法呀？天瑜她也不愿意，是个女人都不会愿意的。我看副官也挺好，问天就是一心一意对春妮的。春妮伺候人这么多年了，一下就翻身当女主人了，那也是条很好的出路嘛。”

“除了三少爷，我谁都不嫁！”紫鹃倔强道，“二姨太，三少爷这些年对我如何我心里清楚，我不止一次打退堂鼓，是你让我坚持下来的，可如今熬到这岁数了，你才让我放弃，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