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咱们老爷猜出是江副官传的话,”晴儿推测,“所以他便信了。江副官来上海可不止为了处理军务,没准老爷还让他监督咱们呢。”
“爹才没那么无聊呢,”周梦恨道,“晴儿,是我错了,小看了江楚越对沈天瑜的感情。沈天瑜可以很快移情别恋,可江楚越做不到,他可以一辈子都会爱着同一个女人,就像我一辈子只会爱一个男人。”
“听这话,周少奶奶就像对江副官有好感似的,”晴儿皱眉,“你管他是重情重义还是薄情寡义,他敢在你背后搞小动作,那就是背叛你,你不能轻饶他!”
“爹明儿就到上海了,”周梦的语气透着无奈,“我还能拿江楚越如何?贺季辰查到张茂头上,张茂跑路了,在码头让人给抓住了,八成落在贺季辰手中了。”
“三少爷什么都知道了?”晴儿面如死灰,“动作也太快了吧?周少奶奶,残害贺家的子嗣可是大罪,要不咱们也跑路吧,万一三少爷怪罪下来,让咱们偿命怎么办?”
“爹明儿就到上海了,”周梦摇头,“我还犯得上跑路吗?张茂不是还没招嘛,谁敢怀疑到我头上?就算他招了我也不怕,他又没证据,我咬死不承认,就等于什么都没做。”
“老爷我倒是不担心,”晴儿嘀咕,“可三少爷是越来越不卖你面子了。张茂一吐口,他会不会就把咱们给扣下了?毕竟小少爷可是他亲儿子!”
“晴儿,不管多难,我都不能走,”周梦发狠道,“如今只是点风吹草动,我走了就是不打自招,往后还有什么理由再回贺家来?”
“你怎么还想着回贺家呢?”晴儿急哭了,“到底是当这名存实亡的少奶奶重要还是保命重要?你以为你不走,三少爷就不怀疑你么?如今他只听沈天瑜一个人的话!”
“你现在让我走,我怎么走啊?”周梦直问到晴儿脸上,“今天回广州的火车没了,要走只能通过江楚越。张茂是江楚越的心腹,他落在贺季辰手上,江楚越不会扔下他不管的。”
“那咱们也不能在贺家呆着!”晴儿颇感凉意地望着紧闭的大门道,“这扇门随时都会有人破开,然后带走咱们,投进冰冷的监狱里……”
“晴儿,你别疯疯癫癫的好不好?”周梦不耐烦地嚷嚷,“我不信贺季辰能越过他爹取我性命,只要我爹还是左将军,没人动的了我。”
贺季辰不但关押了张茂,还对他动了刑。张茂从未受过皮肉之苦,扛了一个下午就吐口了,不过他越过江楚越,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周梦头上。
周大小姐都敢冒犯,他知道他活不成,但只要能保住江楚越,他就死得其所。
“果然是周少奶奶不让咱们小少爷活,”乔问天恨道,“三少爷,白天我无意中听老爷提起,说周将军明儿就到上海了,是不是来处理这事的?咱们得抢先跟老爷说清楚,最好别让周将军参与进来。”
“这是家事,怎能不让周梦她爹参与进来呢?”贺季辰摇头,“现在告诉爹没用,我敢打赌,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周梦保护起来。”
“这也太荒唐了,”乔问天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景宇可是贺家的长孙,难道老爷不为他痛心?竟然还袒护杀人凶手,怎么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