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离真相还挺远，”贺季辰叹气，“二狗子无父无母，没人知道他姓什么，所以才有了这么个滑稽的名字。他是个赌徒，接触的人太多了，我想查跟他有过接触的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他要是活着就就好了，”沈天瑜郁闷道，“只要落在咱们手里，该是会开口的。”

“所以这是他被人灭口的原因，”贺季辰脱口而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凶手确实谨慎，”沈天瑜恨道，“一下子夺走两条性命，还把自己隐藏得这么好。”

“放心吧，他们很快就会落入我手中，”贺季辰拉开车门，冲沈天瑜道，“我现在要去趟警察局，也许警察局的人查起案来比我们更有一手。你只管回家好好休息，等我的消息就行了。”

沈天瑜上了车，没有回将军府，而是直接去了青鸟办事处。白易安不止一次跟她提起这个地方，所以她很容易就找到了。

在办事处门口便和张茂不期而遇，张茂瞪大铜铃般的眼睛望着她，一句话都没说。她觉得他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上了楼，见到了军装革履的江楚越，沈天瑜在心里感叹，那个当年寒酸的翩翩少年总算如他期望的那样出人头地了，统领了那么大的一栋楼，楼下忙碌的一拨人全是他的手下。

“嗬，沈少奶奶，”江楚越一脸意外，起身迎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真是稀客呀。快请坐，我让人给你泡茶去，要喝大红袍还是龙井？”

“我不想坐，也不想喝茶，”沈天瑜冷冷道，“问完一些事就走。我爹和姐姐被炸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沈天瑜，你发什么神经啊？”贺季辰嚷嚷，“头一次跑到我的地盘来问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别说我没做，就算做了，你觉得我会承认吗？”

“别跟我打太极，痛快地回答我，到底有没有？”

“没有！我吃饱了撑的跑去炸你爹和你姐？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年我爹找人打了你，你敢说你没有怀恨在心？”

“我确实讨厌你爹，讨厌他那副有钱人的嘴脸。可我从广州来到上海，日日忙碌，哪里顾得上他？哪怕我想报复他，也不至于取他性命吧？”

“那好，炸车的事你没做，那我儿子的死呢？”沈天瑜夹着哭腔道，“别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确实跟我没关系，”江楚越脱口而出，“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敢发誓么？”沈天瑜咄咄逼人，“以你死去的爹发誓，这事你丝毫不知情，你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为什么要发誓？”江楚越冷哼，“我爹早死了，逝者为大你不知道吗？谁都不能扰了他的清静！”

“江楚越，承认吧，”沈天瑜的泪水奔涌而出，痛不欲生道，“就是你杀了我儿子，你早就变得丧心病狂了！你以为没有点证据我会找到这儿来吗？我儿子还没有两岁，你如何下得去这狠手？”

“沈天瑜，你到底听谁说的？”江楚越板起脸道，“敢不敢把他叫到我跟前来对峙？那个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也太高超了吧？”

“你还是男人吗？”沈天瑜越说越激动，“是的话就认下自己犯的错，不然我一辈子都会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