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大娘是我的家人，”沈天瑜义不容辞道，“我如何帮她都是应该的。春竹，如今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我不能常来，等她心情好的时候你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那是自然，”春竹拍胸脯保证，“二小姐，我一定尽我所能照顾好太太。可能是大小姐跟老爷刚走，她的心结没有打开，等时间长了，没准就能听进别人的劝告了。”

两人边说着话边下楼，樊英正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宽敞的客厅里乱转。她在找寻沈路林的身影，可整栋别墅连个男人都没有，她上哪儿找去？

“春竹姑娘，花园里的杂物我是不是可以搬走了？”一个干瘦的男人走进来，冲春竹问道。

“他是谁呀？”沈天瑜随口一问。

没等春竹回答，樊英便朝男人的身体扑过去，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老爷，你可算来了，你架子是越来越大了，我让天惠请了你好几次你才过来的。不过你来了我就高兴……”

“太太，别动手动脚的，”男人吓坏了，连连往门口的方向退去，“你认错人了！”

“太太，他不是老爷，”到这份上了，春竹不得不打破樊英的幻想，“他是老佟。家里清出一些杂物，我让老佟来处理。他都来咱们家三四次了，你不记得了？”

“你胡说！”樊英像个孩子似的尖叫，“他明明就是老爷，今儿来给我过寿的。顾坤秀，你又要跟我抢老爷么？再不让开，我跟你拼命！”

“太太，你刚刚叫我什么？”春竹的口吻透着绝望！

“你是顾坤秀！”樊英气咻咻道，“你是那个跟我抢了一辈子丈夫的女人！我恨你，要不是你，老爷不会跟我离婚的……”

“春竹姑娘，看起来太太病得不轻啊，”老佟嘟囔，“还是送医院去瞧病吧，发作起来怪吓人的。”

“老佟，我家太太没病，”春竹板起脸道，“你可别上外头乱说去。还有，往后在院子里把杂物收走就行，可不也再进屋了。”

“我懂了，”老佟欠了欠身子道，“我这就去收杂物了。”

他退到花园，吓得樊英嚎啕大哭：“别走呀老爷，你又要抛弃我了么？我的寿辰还没过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沈天瑜闷闷不乐地回家，顾坤秀精神好了些，询问她出门半日，去哪儿了？

“娘，我觉得胸闷，”沈天瑜张口撒谎，“出去透口气。”

“如今外头不太平，你怎能一个人乱跑？季辰天天忙正事，你又不在家待着，娘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娘，你就别过分忧虑了，”沈天瑜心疼道，“当下养好身子要紧。其实我没有跑远，是去大娘家看她了。”

“什么？你去看樊英？”顾坤秀气不打一处来，“脑子进水了吧？你连你亲娘都不管，跑去看那个女人？”

“娘别激动，”沈天瑜解释，“如今大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挺可怜的。反正住得这般近，跑一趟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天瑜，收起你的善良吧，”顾坤秀一脸鄙夷，“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怎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呢？她还有一个富裕的娘家靠着，有两个哥哥可以仰仗，她这辈子就没过过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