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瑜手上没有证据,”江楚越颇为自信道,“我相信她不会胡乱跟江楚越说的。不管她嫁给了谁,我跟她好歹刻骨铭心地爱过一场,我对她恋恋不忘,哪怕她不爱我了,也不至于要把我置于死地!”
“那老大还苦恼什么?”张茂吐口气道,“如今咱们是稳住了大小姐,也稳住了贺三少。无权无势之人,在夹缝中生存,确实不易。”
“所以你给我记住了,我不会永远当一个副官,”江楚越发狠道,“想要往上爬就得先保住命。最近你还是得派人盯紧沈天瑜家,风浪真正过去之前,咱们都算不上脱险。”
沈路林跟沈天慧被烧得面目全非,沈天瑜当场哭得背了过去。贺季辰很快闻讯赶来,把老丈人的尸体和沈天瑜扛回家,沈天惠的尸体便差人送到将军府去了。
灵堂很快摆起来,当沈天瑜清醒的时候,从空无一人的房间走到客厅,沈路林烧焦的尸体已经被装进一口崭新的棺材里了。顾坤秀就守在最前面,声音早已哭哑。
“爹,你别丢下我呀爹,”沈天瑜扑在棺材上,也是哭得死去活来的,“发生了什么呀?为什么要让我看着你在我面前被大火烧死?是谁干的?是谁这般心狠手辣……”
“你爹脾气这么好的一个人,”顾坤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怎会跟人结仇呢?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他汽车上装炸弹!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他!”
“二姨太,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呀,”春妮哽着嗓子劝顾坤秀,“你再这般伤心难过,身体就该倒下了。”
“我能不伤心吗?能不难过吗?”顾坤秀嘶喊,“我的男人没了,我爱了几十年的男人让人给炸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到底是谁要把他置于死地……”
“小姐,你坐会儿吧,算我求你了,”劝不动顾坤秀,春妮只好劝沈天瑜,“你今儿都晕倒了,才醒就别这般折腾自己了。”
“三少爷人呢?”此时此刻,沈天瑜就想靠在贺季辰肩上哭一会儿。
“那边的二姨太差人来请他回去,”春妮沮丧道,“你也知道,沈天慧也死了,他俩好歹没离婚呢,丧事就在将军府里办,他不回去瞧一眼也说不过去呀。”
“春妮,呜呜,我儿子没了,亲爹也没了,”沈天瑜崩溃地控诉,“老爷天为什么要这般对我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贺季辰赶到将军府,沈天慧的丧事就在唐园办,由唐宁主持大局。唐宁是个讲道理的女人,不光逼着儿子回来了,还让人开车去请樊英。
老太太遭遇了晴天霹雳,差点伤心暴毙,跪在女儿的灵前念叨着听不懂的话。而贺季辰只是穿上丧服,安安静静地跪着,不哭也没有流眼泪。跟丈母娘比起来,一左一右,一个淡定,一个嘶心裂肺,形成鲜明对比。
“你好歹哭两声呀,”唐宁压低声音提醒儿子道,“哪怕做做样子。死了姨娘却这般淡定,像什么话?你爹马上就过来了,到时候定挑你的理!”
“我换了丧服跪在这儿,”贺季辰叹气,“已经在做样子了。本就没感情,心里也不难受,如何哭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