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敢在他家的别墅放火?”
“等他也在别墅里的时候,咱们再悄悄放那把火。他人都死了,如何再跟咱们索命?”
话说到这份上,张茂只好乖乖去办事了。如今找个替罪羔羊不过是下下策,风险太大,可哪怕风险再大,他都必须要保住沈天瑜的命。他走上从军这条路,根本就是为了心爱的女人,如今要他为了前程而亲手杀掉她,简直就是可笑。
当晚,张茂撸来一个跟沈天瑜年纪相仿的女子,那女子被解开蒙在眼睛上的纱布时,看着江楚越跟张茂的脸,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不是让你去医院吗?”江楚越颇为不满,“这女人你从哪里带来的?”
“老大,我去医院瞧过了,”张茂沮丧解释,“人太多,到处都有巡逻的,不方便下手!只有在街角的暗战巷里活捉一个,才能做得人不知鬼不觉。”
“你们是谁呀?”女人壮着胆子问,“我不认识你们,跟你们也是无怨无仇……”
“姑娘,咱俩确实无怨无仇,”江楚越一脸愧疚道,“要怪只能怪你,偏偏那个时候经过那个暗巷。等你到了阴曹地府,我一定给你多烧点纸钱。”
“你们要杀了我?”女子吓得嚎啕大哭,“别杀了我,求求你们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男人只会喝酒赌钱,若是我没命了,他们就只能喝西北风了!呜呜……”
“真是可怜,”张茂唏嘘,“这造的什么孽呀?”
“你干出这种事情来,”江楚越郁闷道,“该问问你自己!她来过这儿,见了咱们的脸,你觉得她还能活着回去?”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女人挺聪明,立马便知道江楚越顾忌的是什么,“我这人也健忘,下次再见到你们定也认不出你们来了。”
“姑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张茂道,“一切都晚了,你不可能再活着出去了。等你到了阴曹地府,我把我的俸禄匀你家人一半,说到做到。你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这辈子也没指望了,死了也是种解脱。”
江楚越默默退出去了。心情挺沉重的,他不想杀人,更不想恃强凌弱。想到当年沈路林的人冲进他家里,生生把他和他爹打个半死,他却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那个时候他恨呀,但哪怕让他做打手,他也不愿意做被欺凌的那一个!
如今女子的处境跟他当时的处境是一样的,错不在他们身上,却任人宰割。但她只能去死,不然死的就是他和张茂,或者是沈天瑜!张茂也退出来了,询问江楚越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去打点那场火灾吧,”江楚越道,“装炸弹也好,泼汽油也罢,收买人心也没问题。我如今心神不宁,若明儿天亮之前再也解决不了这个麻烦,我也无力招架了。”
下午,天越来越热,沈天瑜决定和春妮去陈记挑几匹布,给家人各做两套衣裳。两人边往外走便说着话。春妮不解,沈天瑜既然已决定回贺家去,为何现在还不动身。
“我不知如何跟他开口,”沈天瑜叹气,“看得出来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我也是一样的。”
“不然小姐放弃报仇的念头吧,”春妮小心翼翼道,“坏事做尽的人,老天爷迟早会收了他的。只要小姐过得开心,景宇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