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母猪啊？”沈天瑜可算笑了，“不到两年生一个，那就成黄脸婆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贺季辰跟着笑了，“你肯笑了，应该没事了。天瑜，我不是一个霸道的男人，不管你愿不愿意生，想什么时候生，我都尊重你的意思。”

“我自然想生，”沈天瑜道，“女人哪有不渴望当娘的？只是孩子生下来，得有一个好的成环境吧？像景宇这样，还不如别来这个世界走一遭呢。”

“为何又说到景宇了？”贺季辰两只手紧了紧妻子瘦弱的身子道，“我可以跟你发誓，如果咱们还有孩子，我定拼死护他周全。你若还不放心，咱们就离开上海，回你西安老家定居，或者去国外也可以。”

“咱们只能留在上海，”沈天瑜心里有些急了，“如今西安也在打仗，去哪儿都不太平了。至于出国，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听说外国人有种族歧视，咱们贸然去他们的地盘岂不是日日受气？再说了，我爹娘跟姥爷姥姥可怎么办？你把你娘一个人丢在上海，真有些残忍。”

“其实我只是开个玩笑，”贺季辰笑道，“让你安心罢了。我从来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去国外，中国再贫穷再落后，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扯得太远了，”沈天瑜从贺季辰的身上下来，淡淡的道，“不管如何，我们都只能留在上海，你再生爹娘的气，也不可能冷落他们一辈子。”

“好了好了，我都听你的，”贺季辰又一次搂住沈天瑜，嬉皮笑脸道，“咱们干点正事吧？两年多了，再不抱着你睡觉，我都快忘记自己是个男人了。”

房里的灯灭了，在门外偷听的顾坤秀捂着嘴巴笑了。

“太太，你在这儿干吗？”春妮端着盆热水凑过来，疑惑地问。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顾坤秀道，“你这水给谁送去？”

“自然是给小姐泡脚了，”春妮脱口而出，“晚上天凉，小姐不泡个热水脚就睡不好觉。”

“如今跟过去不一样了，”顾坤秀笑得合不拢嘴，“有男人给她暖床，她怎会睡不着觉？赶紧拿出去倒了，你看灯都关了，他们俩正在办大事呢。”

“小姐跟三少爷是夫妻，干什么都正常，”春妮皱眉，“你一个做长辈的怎么能听门缝呢？若三少爷突然出来跟你撞个正着，那得多尴尬？”

“有什么尴尬的？”顾坤秀吊着张脸道，“我说我正好路过不行吗？再说了，季辰此刻正陷在天瑜的温柔乡里，哪里舍得出来？”

春妮摇头晃脑地离开去倒水，心里对顾坤秀一通鄙视。一把年纪的人了，提及男女之事还能说出花儿来，根本就是老不正经。

“太好了，”顾坤秀喃喃细语道，“女儿跟女婿如胶似漆，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荣华富贵算是回来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回去睡觉。”

翌日一大早，青鸟事务所才开门，周梦便登门入室，见到了一身西装革履的江楚越。

“大小姐要来怎不打个电话提前说一声？”

江楚越亲自给周梦倒了杯茶，热情款待，心里却乱成一团。这种时候周梦找上门来，定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