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思谁猜得透?”张茂摇头,“也许丧事过后,她忽然又想让沈天瑜母子死,咱们可是防不胜防了。”
“她若这般做了,就是精神错乱,”江楚越刻薄地说,“周将军就大小姐这么个女儿,能让她守一辈子活寡么?她注定要改嫁,沈天瑜怕也回不去贺家了,她害沈天瑜的理由是什么?”
“所以我不必准备那两具尸体了?”
“不必了,有能耐周梦越过咱们自个动手。”
乔问天上门通风报信的时候,沈天瑜正抱着景宇在小院里玩。听完乔问天带来的消息,她整个人瘫在了地上,滚滚天雷朝她压了过来。她第一次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沈太太,沈少奶奶如何了?”半个小时后,顾坤秀从房间里出来,乔问天便迎上前问。
“这次是真的伤透心了,”顾坤秀愁眉苦脸道,“就跟个活死人似的,我说什么话她都听不进去……”
“我这女儿命太苦了!”沈路林哽着嗓子道,“她受了这么多罪,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季辰身上,却等来了这么个噩耗!”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春妮摇头晃脑道,“到底是谁杀了三少爷?有人求证过这件事吗?这也有可能是流言蜚语呀。”
“老爷给在前线的贾都尉打了电话,贾都尉证实了这件事,”乔问天泣不成声,“东北军的人换了身份,潜伏在贺家军里,竟无人察觉。他把三少爷捅死后,也让贾都尉给枪毙了!东北军定会趁贺家军群龙无首的时候来个大反扑,如今前线告急,老爷也来不及给三少爷发丧,就带领周家的援军奔赴前线去了。”
“姑爷走了,我女儿可怎么办啊?”顾坤秀心急如焚,“还有人能证明她的清白吗?她是被人冤枉的!她必须要回将军府去继续当她的少奶奶,景宇的的确确就是季辰的骨肉,他们不得不认账……”
“太太,先别提这事了,”春妮愤然道,“如今三少爷尸骨未寒,总得先把他的丧事办了才好去找贺家人理论吧?三少爷人都不在了,小姐也未必想回贺家了……”
“你给我闭嘴!”顾坤秀的凶光扫向春妮,“天瑜不回贺家,大家一块喝西北风啊?她还背负着个臭名声,往后可怎么活……哦,我知道了,你想嫁人了是吧?你自己有人养着了还会管别人的死活呀?”
“坤秀,怎么能这么说春妮呀?”沈路林大着嗓门道,“你气糊涂了吧?都这时候了,你还要逼天瑜回贺家,你想让女儿守一辈子寡?”
“我也守了半辈子寡,”顾坤秀嚎啕大哭,“哪能舍得唯一的女儿走我的老路?可我当年为什么不改嫁?还不是因为天瑜?她是你沈路林的骨肉,怎能认其他人做爹?同样的,天瑜已经生下了景宇,为了给景宇挣一个好前程,她就必须回到贺家!”
“太太,贺家不是小姐想回就能回的,”春妮抽着鼻子说,“你得问问贺老爷,问问二姨太,他们还认不认景宇,还希不希望小姐回贺家去。还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小姐跟景宇的日子没有安顿下来,我就绝不嫁人。他俩一辈子颠沛流离,我就一辈子守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