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意思是老爷也有老爷的无奈？”

“知道贾姨娘为什么能保命吗？因为她爹还在前线跟随季辰打仗，若他女儿在贺家被处死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他带兵在前线造反可怎么办？同样的，周家在军队虽不上前线，但也时刻在震后，若前线告急，也是要加入战斗的，在这种情况下，没人动得了周梦。”

“小姐这么一说，我全懂了，”春妮忧心忡忡道，“周少奶奶一心要你死，咱们的处境可谓是四面处歌。”

“所以我才认命了，”沈天瑜苦笑，“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何必让问天去查？让他好好活着多好。还有你，也不必一直守着我，是时候考虑你的终生大事了。”

“这种时候小姐还要赶我走？”春妮的小脸暗然失色，“我说过了，乔问天从没说过他喜欢我，就算他非我不娶，他爹娘也不会同意的。”

“问天害羞，情话哪敢轻易吐了口，”沈天瑜难得露出笑容，“只要你同意，我可以旁击侧敲点拨他呀，他知道你心里也有他，定会高高兴兴地找你表白。至于他爹娘的心思，我确实猜不透，不过凡事总要试试才知道不是吗？”

“嫁人有什么好？”春妮依然活在自己的执念中，“我原来伺候小姐的，结婚后就得伺候公婆了，我又不欠那些人什么，为何要伺候他们？”

“难道你欠我的么？”沈天瑜反问，“问天赚钱伺候你跟孩子，你伺候他爹娘是应该的。”

“我当然欠小姐的了，这些年小姐把我当亲妹妹看待，还教我练字。再说了，我又不指望乔问天养活，跟着小姐，我一样能过得很好。”

“可一个女人，终究得给自己找个依靠的。春妮，我是认真的，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所以希望你在合适的年纪结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我能保住性命是最好的结局了，说两句自私话，你若结了婚，也能帮衬帮衬我，这不挺好的么？”

“不管小姐落魄到何种地步，”春妮撇嘴道，“也不至于让乔问天这个穷鬼帮衬呀。三少爷对你有情有意，不会对你不管不顾的。”

“可惜呀远水解不了近渴，”沈天瑜一副看透世间万物的表情，“能留着条性命等他回来，已算万幸了。”

“小姐，你别给乔问天什么暗示，”春妮恳求沈天瑜道，“我虽是个丫鬟，也不是见了男人就丢魂的那种丫鬟。要是乔问天一辈子都不肯跟我表白，我就一辈子当作不知道这事。”

“你呀，太倔了会吃大亏的，”沈天瑜嗔道，“听说问天在外头可受女孩欢迎了，给他保媒拉纤的媒婆都要蹋破他家的门槛了。”

“所以说呀，他这般受欢迎，”春妮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说，“定要挑个大家闺秀当老婆的，他爹娘怎会瞧得上我？”

“罢了，本让你有点危机感，”沈天瑜很是无奈，“你却越想越偏。不管是伺候在谁身边的丫鬟，谁不想借着主子的光寻一门好亲，你倒好，直往外推。”

“那是她们，又不是我，”春妮笑道，“她们喜欢的男人我未必瞧得上眼，同样的，她们喜欢干的事我也未必喜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