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吐口就是个死，”贺天佑道，“是我我也不会吐口的。这更像是一个阴谋，怕是做之前有人对她千叮咛万吩咐，万一败露了，她该如何去做。”

“老爷，我要不要继续用刑？”冷南山请示，“或者加大刑量？”

“今儿晚了，罢了，”贺天佑摆手道，“那丫头的叫声这般大，吵得大家都睡不着觉。明儿再接着伺候吧。”

“可是老爷，万一她明天还是不招……”

“你认为她再不招，能把明天活完么？毕竟是个小姑娘，能招得住几天大刑？”

“那老爷的意思，”冷南山小心翼翼地问，“让我把阿江活活打死？”

“千万别把她打死，”贺天佑摇头，“在乱棍下死去，不正是她希望的么？死对她倒是种解脱了。你就慢慢折磨她，打半日躺半日，她总有受不了这折磨要吐口的时候。”

“老爷这招真是高明，”冷南山佩服得无体投地，“只要阿江不死，这桩凶案就结不了，凶手整日惶惶不安，怕也过不了一天舒心日子。只是老爷，我有一事不明，万一真查出是贾姨娘干的，你要把这干坏事的女人处理掉么？贾都尉正和三少爷在前线打仗呢，得知自己的女儿在贺家丢了性命，他怕是要在军中造反呐。”

“我现在不处理贾曼文，不表示往后我都处理不了她，”贺天佑皮笑肉不笑道，“这笔账可以先记起来，往后贾家没这般得势的时候，就是我们处理他们的时候。”

这时，两个男人听见门外的敲门声，一抬头便见周梦走了进来，笑盈盈道：“爹，你还没睡呢？冷副官也在啊。”

“周梦，你找爹何事？”贺天佑起身招呼。

“我若没事就不能找爹了么？”周梦道，“季辰在前线打仗，我房里都是冷冷清清的。特别是到晚上，总想找个人说说话。”

“有话你就直说吧，”贺天佑故意伸了个懒腰，“爹罚了，熬夜可是要人命的。”

周梦瞥了冷南山一眼，冷南山立马欠了欠身子说：“周少奶奶跟老爷聊吧，我出去了……”

“南山，不必出去，”贺天佑截住他道，“我跟周少奶奶之间没什么秘密。周梦，你说对吗？”

“是我想错了，”周梦尴尬地笑笑，“原来爹丝毫不把冷副官当外人。那我就说了，我打算和爹聊聊阿江的事。”

“哦？”贺天佑眉毛一挑，“你堂堂一个少奶奶，竟然关心一个丫鬟的事？”

“阿江是贾姨娘的丫鬟，”周梦劈头盖脸道，“而我跟贾姨娘有些交情，放心不下她，去探望才发现她被禁足了，所以特地来跟爹求个情。”

“周梦，你可知道阿江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贺天佑面色凝重道，“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事都会躲得远远的，恨不得撇得一干二净，你怎么还往前凑呢？”

“因为我实在不相信贾姨娘能干出这种凶残的事情来，”周梦道，“怕是阿江自己的主意。那日贾姨娘跟沈少奶奶她们在大花园争执，我正好遇上了，贾姨娘受尽屈辱，阿江是看在眼里的。一个丫鬟心疼主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所以你相信，凭阿江一己之力，”贺天佑咄咄逼人道，“她能差点取走沈少奶奶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