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惠，过去的事不许再提了，”唐宁板起脸道，“谁也不愿发生这种事。你若总揪着过去不放，怕是大家都没有好日子可过。”

“娘，我知道了，”沈天惠讨好婆婆道，“往后我不会再提。只是周梦她实在欺负人，当着你跟季辰的面她就敢这样，你就不打算主持公道么？”

唐宁道：“周梦，天惠，你们俩听好，若你们做不到像家人一样和平相处，那就当陌生人好了，少说话，谁也不用讨好谁，谁也不用诋毁谁。吃饭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碰面，那就闭紧嘴巴，专心地吃东西吧。季辰，你觉得呢？”

“娘说的是，”贺季辰点头赞同，“我也讨厌吃饭的时候耳边呱噪个没完。还有一点，你们俩无事不可以去天瑜房里，她胎象不稳，需要静养。”

“季辰，不许说话，不许到处乱窜，”周梦不服，“这跟蹲牢房有什么区别？我嫁给你，可不是为了这般憋屈地活着。”

“周梦，无聊的时候你可以出去逛街，”唐宁提议，“上海滩很大的，怕是逛上几天几夜你也逛不完。”

“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周梦没忍住脾气，把餐布往桌上一扔，阴着脸离席。

“这种人真是，”沈天惠不免奚落一番，“说别人没教养，自己的教养又在哪里？季辰，这几个月你是如何忍受她的？”

“周梦，你有完没完？”唐宁忍不住发飙，“不许乱嚼舌根，把我刚才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要是再管不住你的嘴，你也别吃了！”

“娘，我怎么惹你了？”沈天惠委屈得眼圈都红了，“矛盾又不是我挑起来的，我抱怨两句都不行么？”

“你们各有各的理，”唐宁嚷嚷，“说到底是我这老太婆错了么？再不给你们立规距，唐园就得乱成一锅粥了！天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初来乍到的，锋芒还是先收起来的好，你妹妹天瑜在这儿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娘，别什么事都扯上天瑜，”贺季辰抗议，“前院乱便乱了，就让她在自个房里安心养胎吧。”

“天瑜一向不讨人喜欢，”沈天惠顺竿就上，“在沈公馆的时候，我爹娘就不喜欢她，她做事的路子就是野。”

贺季辰顿时没了心情，白了沈天惠一眼，走了。

“天惠，你慢慢吃吧，”唐宁起身道，“这是你在贺家待的第一天，可别觉得大家亏待你了。”

一个大圆桌，便剩下沈天惠和喜宝了。沈天惠懊恼道：“喜宝，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可我不也是实话实说么？就不知怎的，人全跑光了！”

“大小姐，我算瞧出来了，”喜宝颇有见地道，“这唐园的氛围本来就挺紧张的，这不怪你，日后你习惯了便好。”

“他们不痛快，我也痛快不起来，”沈天惠叹气，“本以为嫁进贺家，就能跟贺季辰朝夕相伴了，哪知他竟这般不待见我！”

“如今三少爷一门心思都在沈少奶奶身上，”喜宝道，“大小姐又刚夺了老爷的家财，三少奶能待见你么？他也不待见周少奶奶，周少奶奶不也一样赖在这儿？要我说，能成为三少爷的女人都是幸运的，至少有一个翻盘的机会呀，谁笑到最后，可就成为将军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