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如今的处境确实进退两难，”春妮叹气，“好在周小姐马上来上海了，就算不能帮上什么忙，有她陪着小姐，我也能放心许多。”

“我想雅琴了，”沈天瑜的眼圈红了，“我此刻特别想躺在她怀里说会儿话。上大学是时候我特别依赖她，有什么难事都是她给我出谋划策，有时候我真怀疑，我一辈子都离不开她这个朋友。”

“周小姐跟小姐之间才叫友情呢，”春妮忍不住吐槽，“不似江小姐，笑里藏刀的，光盘算着自个的利益。”

“海音确实有好一阵没来找我了，”沈天瑜感慨，“不过也不能怪她，准新娘筹备自个的婚礼，不得忙得晕头转向吗？再说了，我不也没去找她吗？”

“江小姐下次要是来，小姐就别待见她了，”春妮鼓着腮帮说，“都是逢场作戏，小姐不累么？”

“以我现在的处境，海音来看我便是瞧得起我，”沈天瑜苦笑，“我还有资格挑三拣四的？”

唐宁乘坐汽车来到一家咖啡厅。当她踩着高跟鞋从车上下来时，夜幕完全笼罩了整片天空。灯红酒绿的长安街上，热闹非凡，竟让深居简出的她有些许不适。

她走进咖啡厅，一眼就望见沈天慧起身迎接她，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沈大小姐，我完全想不到你会给我打电话，”唐宁走上前，劈头盖脸道，“更想不到你还单独把我约出来。希望你找我是真的有要紧事，因为我可是把我儿子儿媳妇扔在家里出来跟你吃饭的。”

“阿姨，很荣幸我能跟你吃顿饭，”沈天惠很是热情，“我今天是带着巨大的诚意来的，相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唐宁坐下来后不耐烦道：“你还是长话短说吧。虽然我跟你见面没什么不妥，但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我儿子本来要娶的人是你，因为一些原因，你没能进贺家的门，我很抱歉。但我完全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跟吴亦笙离婚了，还对季辰痴心妄想，给他造成了很多困扰。”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说起我跟吴亦笙离婚的事，会有那么多人嗤之以鼻，”沈天慧苦涩笑道，“我要嫁的人本就不是吴亦笙，我没法忍受一个我不爱的男人，所以选择离婚了，为什么不行呢？这也不算欺骗男人的感情吧？”

“你说的没错，你有离婚的权利，没人能对此指手画脚，”唐宁道，“可这个社会对离异的女人并不宽容，你没法对成千上万的人讲道理，你只能忍受他们的白眼跟闲言碎语。本来这是你的私事，没妨碍到贺家，我自然没半点意见，可你怎么能纠缠我儿子呢？甚至在你没离婚之前就缠着他不放，实在让人恼火。”

“阿姨，我真是很爱季辰，”沈天慧格外沮丧，“我原本可以当他妻子，结果却只能看着我的亲妹妹跟他成双入对恩爱有加，我的心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实在受不了。如今我离婚了，恳请阿姨让我嫁入唐园，当你的儿媳妇。”

“你说什么？”唐宁震惊，“你要当我儿媳妇？你不知道贺家二房已经有两个少奶奶了吗？这本就不合规矩，三个少奶奶就更乱套了。再说了，贺家也不是收容所，离异的女人想进门，怕是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