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少奶奶不领三少爷的情,”问天笑道,“三少爷何不把项链送给周少奶奶呢?她俩都是少爷的女人。”
“周少奶奶有资格佩戴我亲自挑选的首饰吗?”贺季辰嚷嚷,“她虽然是我的妻子,却不是我心里那个人。”
“周少奶奶怪可怜的,”问天嘟囔,“她若看见沈少奶奶戴着你送的项链而她什么都没有,心得多冷啊?”
“你干吗替周少奶奶说话?你不是挺讨厌她的吗?”
“我确实讨厌周少奶奶的品行和脾气,可她对三少爷您是掏心掏肺的好。人家大老远从广州嫁到上海来,是来追求幸福的,而不是受你的冷落来了。”
“只要她不闹事,我自然好好待她,”贺季辰叹气,“可为什么她不能接受天瑜的存在?往死里折磨别人她很快活吗?”
“三少爷有没有想过?”问天道,“你越是冷落周少奶奶,周少奶奶就就会越容不下沈少奶奶?除非你能把周少奶奶扫地出门,不然这棘手的家庭矛盾还是得你去解决嘛。”
“罢了,家和万事兴,”贺季辰望着首饰盒里的项链叹气,“日后周梦若肯收敛她的脾气,不再惹事,我定亲自挑选礼物送她。可这项链只有天瑜能戴,我是为了她才买下的。”
沈天瑜熬了两日,便接到顾坤秀的电话,让她去沈公馆一趟。顾坤秀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着实令沈天瑜心神不宁,走的时候急躁得跟阵风似的。
沈公馆很安静,樊英和沈天慧都不在家。这异于平常的宁静让沈天瑜觉得娘家这是要变天了。
顾坤秀不在自个房里,沈公馆里家丁稀疏,沈天瑜转了一圈,才截住一个干粗活的丫鬟问明白了,老爷病重,二姨太正在他房里伺候。
“小姐,我怎么感觉阴森森的?”春妮忍不住抛出疑虑,“平日不是门庭若市吗?像是一夜之间人都走光了。”
“我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沈天瑜摇头晃脑道,“照理说爹病了,更应该加人才对,怎么还裁人呢?这阵子娘也没怎么联系我,该是近两日才发生的变故。”
“希望不是什么坏事。”春妮重重地叹了口气。
“两位姑娘,你们是何人?”一个阴阳怪调的男人追上两人道,“这里是沈公馆,岂容你们肆意闯进来?”
“你是谁呀?”春妮气不打一处来,“连二小姐的路都敢拦?”
“嗬,原来是二小姐呀,”男人笑了笑,态度温柔不少,可口吻还是高高在上的,“小的该死,没跟二小姐打过照面。”
“你到底是谁?”沈天瑜一脸厌弃地问,“新来的?我没见过你。”
“就算是新来的,也没道理随随便便就拦人吧?”春妮火上浇油,“过去沈公馆来人,谁不是安安分分干好自个的事儿?”
“保障沈公馆的安全就是我的工作,”男人挺直腰板道,“不然沈公馆要我这管家有何用?”
“你是管家?”沈天瑜眉心紧锁,劈头盖脸地问,“老陶人呢?”
“老陶让太太给打发了,”男人骂骂咧咧道,“一个老头儿,处处跟太太作对,太太能不拔掉他这眼中钉么?”
“老陶被辞退了?”沈天瑜简直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老陶是爹的人,在沈公馆当了半辈子管家,太太有什么权利辞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