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查了,”潘宝琳叹气,“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本就难查。而且老爷认为比风言风语更可怕的是天瑜差点病死在唐园却无人理会。哪怕病死一个丫鬟老妈子老爷也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是我们的家人?所以老爷发话了,谁昨儿在唐园兴风作浪的,都得受到处罚。”
“受什么处罚呀?”唐宁眉毛一挑,想把自个撇得干干净净,“我昨儿一大堆客人,怎知天瑜她病了呢?”
“这种话你跟老爷说去,”潘宝琳冷哼,“不过现在老爷应该不会见你吧?他口口声声骂你是个毒妇,躲你都来不及呢。”
“太太,老爷不会也要罚周少奶奶吧?”晴儿狡辩,“沈少奶奶病重是她自个的事,周少奶奶不让她请大夫是她出言不逊,该有个教训。”
“沈少奶奶和周少奶奶地位平起平坐,”潘宝琳道,“就算沈少奶奶有什么错,也轮不到周少奶奶教训她吧?再说了,教训便教训,还非得差点弄出人命么?”
“我如何弄出人命了?”周梦不服,“沈天瑜如今不好好的吗?”
“那是因为季磊及时出手救她,”潘宝琳忽然拔高嗓门,“我儿子一片好心,却被人污蔑成偷,情之人!老爷让我彻查流言之事,哪天我闲下来了定也要查查的。只是我不用查也知道,这事跟你们二房脱不了干系,简直就是贼喊捉贼。”
“大娘,能不能放过娘跟周梦,只罚我一人?”贺季辰恳求道,“身为天瑜的丈夫,我连她病重都不知道,实在是不称职。”
“季辰,你爹心里跟明镜似的,”潘宝琳道,“赏罚也分明,你昨儿不在唐园,跟你有什么关系?在军校忙了一天,你去歇息吧。最好能去天瑜房里瞧瞧,安抚安抚人心。”
“大娘,你总得告诉我,”贺季辰不肯走,“到底要如何罚我娘和周梦吧?”
“她俩就在自个房里禁足半日,”潘宝琳叹气,“明儿午饭之前就能放出来了。唉,还有比这更轻的处罚吗?老爷到底还是会心疼人。行了,话说完了,我先回去了,要受罚的人请都自觉点吧。”
“真是的,我才嫁进贺家多久?”周梦气得跺脚,“就有人迫不及待要对我动用家法了?不行,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爹,我要回广州,这破地方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周梦,沉住气吧,”唐宁好心提醒道,“罚得这般轻,压根就没动用家法。老爷也并非想罚咱们,只是让沈天瑜面子上过得去罢了。只要咱们熬过半日,这事就算过去,你若再闹,老爷怪罪下来,兴许就不是这般模样了。”
“周梦,你昨儿如此彪悍,”贺季辰冷冷道,“巴不得取人性命,今儿受点罪怎么了?你真觉得自个这般高贵,而别人就这般贱?”
“贺季辰,你是不是想趁我禁足的时候偷,偷摸摸去沈天瑜房里?”周梦咄咄逼人道,“沈天瑜受委屈你担心得要死,我受委屈你却幸灾乐祸的,什么意思呀?”
“懒得搭理你!”贺季辰的视线从周梦身上抽回来,冲晴儿喊道,“晴儿,你发什么愣?禁足时间到了,还不快送周少奶奶回房!”
“周少奶奶,我们先回去。这天是越来越冷了,禁足半日也没什么,就当是早点睡再睡个懒觉。”